入:‘’袁大人,下官卢毓奉命前来,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快快快,正等你呢,卢老弟!”袁天下对身旁的鸳鸯点点头,小丫头便朝着两人行了一礼,出门去了。卢毓眼见着满屋子的金银玉器,珍惜宝物,不由也是一惊,惊诧的问道:“莫非这些都是那些人送过来的?”他当时,只顾着听主薄刘渊的话,帮太守陪酒去了,
自是没有留意此时堆积如山的这些珍宝。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忍不住的叹道:“这堆东西只怕不下三十万钱了吧?”袁天下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郎,不但精于律法,而且就刚刚的估算能力,也是另袁天下大吃一惊。虽说自己叫他卢老弟,可若是等
他侄女儿卢锦过了门,这小子可不就是自己的小叔了?他伸出一个拳头,然后又比了一个“八”字,卢毓看在眼中不禁点了点头:“三十一万八千!好家伙,假设一千流民,每人日均十文,这些钱足足可以让他们吃上
一个月的!”“可不是么,卢老弟你想的可以说跟我想的不谋而合。”袁天下跪坐在长几内侧,先是递给卢毓一杯清茶,而后又自己端起了一杯,一边品着一边又道:“既然如
此,老弟该是也猜到我又把你请回来的原因了吧!”
可意料之中,卢毓愤世嫉俗的表情,袁天下没有看见,反而却见卢毓一副皱着眉头困惑的样子。不禁出言又道:“怎么了,难道不能办?”
卢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抬起双眼徐徐问道:“不知太守大人准备如何处置他们?”袁天下微微一愣,这小子有些奇了怪了,看他的意思,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是刚刚明分也和自己一般,对这些官员的所作所为有些发指才对呀!想到此间,所
幸随口说道:“我不准备全部处理,只需要处理几类人,杀鸡儆猴即可。”
“哦,不知大人说的几类都是哪几类?”卢毓张口又道。
袁天下“咳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道:“卢老弟,此番叫你前来就是为了商讨此事的!不知老弟有何高见?”卢毓似乎也是看出了袁天下有些不快,这才把茶杯一放,正襟危坐的说道:“其实太守的意思,属下明白。无非是希望把整个涿郡官场在现阶段下继续整治一番,让大家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罢了。不过虽然说老哥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是也可以烧,不过却是要掌握这个度。如果烧的微弱,冒几丝黑烟,便没什么效果;若是烧的太旺,却又容易烧掉涿郡根基,反而造成更大的危害,所以说烧的火候大小,便是这三把火最最重要的。这也就是刚才我既不乐观支持,也不消极反对的
原因了。”
袁天下点了点头,脱口赞道:“卢老弟说得有理!悉听教诲!”卢毓微微一笑,继而又道:“其实,献宝的事儿您也怪不得他们。怎么说呢,我可以先跟太守您讲一个前人的故事,您就都明白了!大约在十几年前,灵帝刘宏卖官鬻[yu]爵,当时可谓是雁过拨毛,甚至连功劳和声望如日中天的张温、段颎等人,也都是给灵帝刘宏先交足了买三公的银钱,后才登上的三公之位。在灵帝之前的多任帝王,也都先后卖过官职,可以说朝廷买官卖官,到地方上基层官员向上级官员进贡珍宝已经是屡见不鲜。其一是历史上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传统,其
二就是害怕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保,因而公子你才出登太守之位,他们便趋之若鹜的跟了过来,除了送上奇珍异宝,还为在你面前混个脸熟。不过嘛......”
“不过什么?”袁天下问道。卢毓总算没了呆板老旧的模样,忍不住的哈哈一笑:“那个蓟县的龚县令,也就是老哥您之前的上司,他给您送的这份贺礼,属下就分析不出来了!”卢毓笑罢,
还不忘冲着袁天下眨了眨眼,看来还是有小孩心性,只是平日里装模作样惯了,才像个小大人儿罢了。
袁天下咳了两声,佯装不知继续问道:“还望老弟提提建议!”卢毓这才又收住了笑,正色道:“刚才属下问您准备如何处置他们,便是猜到了老哥你肯定也不会一竿子把他们全部打死。既然您后面也说了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那么我认为县及县以下的官员找两个特别能搜刮民脂民膏的,总饱私囊的,级别在县令及以上的官员找一个不为事事,游手好闲的庸才或是勾结其他势力之人,查实了直接秋后问斩即可!这样既能起到震慑基层官员的作用,也能另那些县以上的高官噤若寒蝉,知道哪些东西该做,哪些东西不能碰!还有,更为关键的是,虽然说公子您与前太守袁熙称兄道弟,可是一旦您身居高位,而您甫一上位,便大动干戈,这可能会影响到你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因而其实最一开始,属下
是不建议您这么快就放这三把火的!”袁天下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卢毓一番,不但卢毓可以从他们的角度做了一番理性的分析,而且提出的这个方案,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方案大致相同,可以说有过之
而无不及,不由得打从心里高兴。甚至还为自己想到了袁熙这一点,有如此的助力,何愁涿郡治理不好呢?
想到此处,袁天下不由得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向卢毓敬去:“那这件事可就全权拜托卢老弟了!”
卢毓竟是嘿嘿一笑,一改往日深沉的脸色回答道:“绝不辱命!”声音稚嫩,却又充满朝气。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举杯相饮。此番出手乃是他袁天下第一次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今后如何,就且看我袁天下如何拨云弄雾,劈山填水,吟汉风流无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