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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便探进纱帘,恰巧触碰到了自己的皓腕,只见张器两根手指已然搭在脉上。把到脉的一刻,张器发现自己的内心已逐渐趋于平和,眼神间也变得专注起来。苗苗在一旁看着张器用心的侧脸,面上突然有些发烧,瞬时便连耳根之处都变的
通红。
片刻功夫张器便松开了手。这倒是把一旁的苗苗吓得一个趔趄[lieqie],刚刚变白的脸颊刹那间又变得通红起来。好在
张器动作够快,扶住了。
苗苗羞红了脸,垂着头轻道:“多谢公子!”
张器松开手,也略显拘束的道:“没事。”然后略一转头,对着床上的少女道:“姑娘,刚才在下已为你把过脉了,不知可否问姑娘几个问题?”
“张公子请问吧!”魏伊彤被呼声一闹,也才缓过来。
“姑娘是否最近是否食欲不振,没有胃口?而且睡眠似乎也不太好,精神自然不佳。”
“嗯,是有那么一点。”
“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
“张公子但说无妨!”
“在下只是觉得奇怪。按理说,姑娘脉象虽说有些虚浮,但其实并无大碍。这病虽说是病,但其实也不算是病!稍加调理就好了。那为何坊间盛传......”
“张公子,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心病?”魏伊彤忽然道。
“敢问姑娘,何谓心病?”张器似乎是一愣,心病这个词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心病,字面上来说便是心疾。但其实内里,更深一层是说内心受到了一些波动,从而使人产生一些心理上的病症!不知道张公子听没听过这样一句俗语,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魏伊彤说罢,便自信的一笑。心里暗自道:我的系铃之人当然是我的同同啦!一想到现在已经得知同同的下落,魏伊彤的
心思也便活络开来。
待她说罢一席话,朝外望去,却见那张器目光似是有些呆滞。苗苗在一旁轻触了一下,轻道:“公子,你怎么了?”
张器这才回转过来,竟是起身对着床上伊人屈身一拜:“听姑娘一席话,小可胜读十年之书,真心受教了!”说罢,便提起药箱,转身便走。
苗苗有些呆呆的凝望着远去的背影,忽地转过头喃喃的问道:“小姐,您刚才对着张公子说了些什么来着,奴婢有些听不太懂,怎么张公子忽然就...”
“傻丫头,听不懂就算了,又没人强求你!”魏伊彤精神似乎是好了许多,感觉话语间也变得有了些生气了。没多久时间,有人来敲门。丫鬟苗苗赶紧去了,刚来到门边,却见来人已经进来了,正是袁天下。只见袁天下笑嘻嘻的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进门便道:“小姐姐
好,我也是来给洛姑娘诊治的!”
苗苗被袁天下的话一惊,什么小姐姐,人家分明才金钗之年呢!于是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油嘴滑舌,姐姐就在里间,公子随我进来吧!”
魏伊彤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忽地喊道:“苗苗,刚才忘了跟张公子拿药了,你追出去看看,记得开个药方。”
苗苗有些惊诧的回头道:“可是小,姐姐......”
“去吧,袁公子不会怎样的!”魏伊彤打断道。
“是,姐姐!”苗苗说着便又瞪了袁天下一眼,颠儿颠儿的负气出去了。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袁天下信步而来,也似有些不淡定了,心下也在起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刚才号称小神医的张器脸色就不太好,看样子应该是未能诊断出什么结果。如今自己这个半吊子的贾(假)大夫,应该更没戏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甄洛究竟得了什么病呢?不过好在,自己第一关算是混进来了。更何况还有她姐姐甄荣的口信,想必这甄洛应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思付间,已经走到了纱帘近前。袁天下放下药箱,倒是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问出第一句话
。袁天下看到眼前的纱帘,伊人就躺在床上,但是看不真切。于是正准备跪坐在前面摆好的铺垫上的时候,倒是床上少女似乎是起身坐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床
上的少女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开口道:“想必您就是袁公子了吧!”声音悦耳极了,袁天下似乎觉得在哪里听过,尤其很很像一个人曾经说话的腔调。一时间也没考虑太多,便既开门见山的答道:“在下袁天下,敢问这位姑娘,你
就是甄家的五小姐甄宓吧!”
只听得耳边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声:“是谁告诉你,我是甄宓的?如果我说我不是,袁公子信不信?”这......这丫头似乎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啊!袁天下心下嘀咕,自己应该不会判断错的,此女应该就是甄宓无疑了。于是,壮了壮胆又道:“姑娘说笑了,我猜姑娘一
定就是这甄家的小姐。而且,我今次前来,其实不是来为小姐诊治的。”“哦?公子不是大夫么?不是来诊治的,那是来做什么?”听到此间,魏伊彤也觉得甚是奇怪,而且听这这声音有点比自己心上人的声音稚嫩了少许,于是不由的
问道。袁天下看向纱帘后模糊的面容,想到少女刚才竟然不按套路的让自己有些难堪。于是心上一计,忽然一乐,也学着刚才少女的口吻嬉笑道:“我说我是因甄姑娘美
貌,慕名而来的,小姐可是信么?”一边说着,一边竟欺身前来。魏伊彤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不禁啐道:“想不到袁公子原来不是个大夫,而是个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