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娥的那个神秘的“神仙教母”,对着他俩施展的神奇法术,是一种称之为“缘分”的东西。又或者,更为直白的来说,是一种称之为“爱”的东西,它无疑成了两人间,唯一牵扯不清的牵绊。
风风雨雨中,牵手一路走来,两人相知相守。一路上,真宗也从皇子,成为了一掌天下的帝王。如今,面对年届五十的刘娥,他也依旧一如往昔的宠着,疼着,护着——
这是宫中的人,乃至前朝都知的事情。也是她,丽妃所羡慕、嫉妒、恨的。而,似乎又是她,唯一或缺,从来不曾得到过的。但,这却也成了她心中的魔怔,是她用尽手段也想要去争,去夺的东西。
实质上,虽然在丽妃的心底,可能并不看中帝王那份,所谓“情比金坚”的爱意。可以说她从来都是一个现实的人,她注重的从来都是物质化的现实。至于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说: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所谓的“真爱”。甚至于,在心底还有那么些的鄙夷和嗤之以鼻。
但,帝王的那份无尽地“宠爱”和“维护”,却又矛盾地成为了,她和后宫所有女子,今生所期盼得到的“情意”。
只因,有了这些“宠爱和维护”,能让她们无限接近,中心一直渴望着的“权利”。比如说,它能具体到,决定未来皇位的继任者——
所以说,“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没有老婆是一种苦恼,老婆一多,又岂止是多了一种烦恼。
后宫中的那些小心思,也自然落入了宋真宗的眼里。但,为了后宫和前朝的制衡,有些东西,也是他在享受了帝王的权利后,必须要去付出的。比如:在照顾到自己情感的同时,对着后宫的这一大海票的女子,尽量的做到“雨露均沾”,可“宠”,却一定不可“纵”。
延庆殿的寝殿内已寂静无声,明黄色的帷幔层层拂落而下,那一身玫红色衣装的丽装妇人,已不知在何时爬上了龙塌。此刻,她正媚眼如丝的半依在了床头,身上的衣衫半褪,松松地垮搭在了白皙的臂弯处。一双莹玉的白手,正执着男子的右手腕,将男子宽大的手掌,抚按在了自己裸露的丰满上,脸似娇羞,媚眼魅惑。
方回神的男子,似乎感受到手下的柔软,身体略微一僵,右手下意识地就要抽回,却,没曾想,又被那艳丽的女子,媚笑着牢牢牵住,重又覆上。恍惚间,真宗低垂的黑眸,略微暗了暗,额际青筋,几不可微地,微微跳了数跳。见着眼前的香艳景色,呼吸却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眼中欲望地火苗,也正越燃越甚——
但,有时见着眼前这道魅惑到极致的风景线,也会让他头疼,外加心烦不已。哎,有时候“齐人”的艳福,享太多了,面临的问题也就多了。
不过又或许,眼前这具,正处于最佳生育年龄的,凹凸有致的丰满娇躯,也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比如:最为让他头疼的子嗣问题。
又或许,有很多事情不管情之本身,单单只是出于身体的本能,未及多想,最终他还是欺身,覆了上去——
子嗣繁盛固然是好事,但对于皇家来说,他似乎又忘了一点:儿子多了,原本简单的问题,也会成了麻烦事。比如人选多了,单项的选择,也就成了一道令所有人都头疼的多选题。
而过多的选择,有的时候,何止是让人苦恼那么简单——
闲话休说,话说此时,在汴梁城的另一端,虽然不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也不是沉溺于熏香软玉的温柔乡里,但,面对着放在自己眼前过多的选择,赵受益的额头,也一样青筋微微凸起,颇为头疼。在这一点上,这时的父子两人,可谓是同病相怜。只不过,赵受益要选择的,不是面前的美女,而是眼前昏暗的火光中,往着远处衍生开去,交错纵横的诸多甬道。
同样的,他身旁的这个,与自己一样正大口喘着粗气,年纪相仿,相貌俊美,却又衣衫褴褛的少年,也正头疼不已。俊眉都在不知不觉间,拧成了麻花。原本黑亮的眼眸中,此时满是茫然之色。他正手足无措地,来回看着眼前衍生开去的昏暗甬道,干着急。
听着,从空旷的甬道内,传来的,越来越近地杂乱脚步声,呼喊声、还有那忽明忽暗地火光。汗水不停地从两个少年的额际,手心渗出,全身一阵一阵地冒着寒意。在这方昏暗的环境中,他们似乎都在,对方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称之为“恐惧”、“慌张”、“害怕”的复杂情愫——
两人的喘息声,也随着甬道中,脚步声的临近,而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