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一样的手臂在花剑的剑身之前轰出一道拳影,霎那间华光璀璨,如海上生明月。
一拳砸偏花剑,破开花无凤的剑势以后,白衣大主教没有丝毫犹豫,另一拳不由分说地砸在了花无凤的胸膛。
那柄短小而精悍的匕首姗姗来迟,终于登场,千钧一发之际掠向了段之末的眉心。
花无凤这一手显然是要与对方以伤换死。
段之末可不是不懂得计算的人,哪里肯与花无凤这般拼命?瓮中之鳖,一时半会儿打不死你,慢慢耗着还不行?
收回两只拳头,段之末居然用两只手臂硬生生夹住了这柄匕首。
花无凤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插入了石缝中一样,任是东拉西扯,匕首就是纹丝不动。
匕首不动,好,那就动花剑。
离手后的花剑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样,自段之末头顶四十五度角掠去,若是这位白衣大主教再与花无凤耗着,不用想,下一刻就可以看见自己脑浆迸裂的场景了。
中年人忽然换做掌心推匕首,然后空出一只手试图去握住花剑。
花剑向上偏移两分,然后顺着段之末的手臂狠狠滑下,但这柄气机充盈的宝剑居然只做到了堪堪划破后者的衣袖,再往后竟是连皮肤都无法割裂。
花剑与手臂摩擦的过程中,恰如剑切铁饼,溅起一阵火花。
段之末扬了扬手,打飞了花剑,之后与五指握拳打来的花无凤实打实对了一拳。
下一刻,这位身体硬度堪称世间仅有的中年人终于吐出一口血。
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冷笑道:“早就听闻花神子一副神体凭世无双,今日见识过以后,才知道传说跟本还不够火候。莫说花剑刺不破我的身体,只怕也难以刺破神子的身体吧。”
“花剑刺不破你的身体?”花无凤故作诧异,然后忽然大笑,“那且待我在送你一剑,让你瞧瞧到底是刺得破还是刺不破!”
段之末一时间微微怔神,他的背后居然生出了一股针扎一般的冷意。
他低头一看,这把花剑居然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花无凤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花剑刺入自己的脑袋,而是等着趁自己信心满满的时候一举刺入自己的下肋?
摇头冷笑连连,段之末伸手居然直接将从背后刺入的花剑于身前拔出,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被剑身、剑柄贯穿身体的痛意。
他望着花无凤扯了扯嘴角,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偷袭成功了,但那又怎样?
花无凤如临大敌,多少年来第一次生出了如此绝望的感觉。
段之末举起双臂交错于胸前,然后突做猛虎下山,一人如巨石陨落般撞向了花无凤。
后者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岂能不知道段之末的意思?
你花无凤以剑术与神体著称,但此刻你的剑杀不了我,剩下的神体我也要将你一并击溃。
花无凤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双手,心里想到这是最后一招了。
背后隐约有赤风翔空,神焰附着于花无凤手上,下一刻,这一拳就好像裹挟着滚天雷一般轰向了段之末的面门。
但在这一拳彻底伸直之前,段之末就先一把握住了花无凤的手,不让这只弯曲的手臂再近半分。
一刹那之间,花无凤的手臂上忽然响起了炸雷般的声音,一连九道,从手指炸到肩部。
花无凤吃痛不已,这只手算是暂时废了。
此时段之末又挥出了一拳,将花无凤一拳轰入了地面,这一次,年轻人终于彻底昏了过去,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