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上,重伤昏迷。
花沁月回头冷冷望向花无凤,后者讪讪一笑,轻抚了一下鼻子,弱弱道:“箭都在手上了,不发出去也太浪费了,况且这次我钉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地玄的,一点玄力两条敌人命,也不亏吧……”
花沁月轻哼一声:“是不亏。”
………………
卧龙城正对面,刚从战场走了一回,斩敌十人左手挨了一记贯穿伤的偏将杨彪策马走回大本营,收刀立马于大将军杨韩战的左侧,后者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杨彪的手腕。
面无表情道:“这就回来了?”
杨彪也没有在意自家大哥的讥讽,又往杨韩战身边凑近了几分,轻声道:“大哥,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正眯眼望向激烈战场的新教大将军有些不悦,哼道:“有屁快放。”
杨彪笑道:“当初咱俩第一回上战场时,本来都有些害怕,结果没想到川郡那群人就跟软柿子一样好捏,还没打过瘾就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杨韩战皱着眉头说道:“确实如此。”
杨彪提刀指向两人眼前的战场,有些气愤道:“可是谁知道这向来窝囊得像个娘们一样南疆人居然这么难打。”
杨韩战望向自己二弟,冷笑而不言语。
“这次我们兄弟俩率领大军进攻南疆,这一路上就没碰上过一场好打一点的仗,全特么的是硬仗,还是那种动不动就要见阎王爷的硬仗,你说这些来自断城的人难不成都不怕死吗?三个多月了居然没见过一个投降的人。今天我本来想着亲自上阵冲锋好歹可以助涨威势来着,结果差点给那十来个骑兵不要命的打法留下了一只胳膊。”
“不是弟弟我助长他人威风,是那些人真的不知死是啥玩意儿啊,就那两个最先和我对刀的校尉,先上的那个给我连人带刀都给劈了,谁想到后面那个小王八蛋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他娘的一枪扎到我胸甲上,被我在胸口捅了三刀还不肯放手,要不是我有这天玄境界独有的护体罡气,早就被那家伙一枪捅绝了。”
“出息。”杨韩战大笑道,“那样子都没能把你伤到,那你跟我说说你这手臂上的伤是哪来的?这模样……该不会是剑伤吧?”
骑在马上的杨彪突然一拍大腿,道:“哥,你是神算子啊,这都给算准了。”
杨韩战摆摆手,笑道:“你这臭小子,不会拍马屁就别乱拍,换成别人,你害不害臊。”
杨彪感叹道:“除了大哥你还有谁配让我拍马屁的?什么大红袍子?他配吗他,要不是仗着一身武艺高强,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大哥你可不同,连天玄都没到的修为就敢上战场身先士卒,换做是他大红袍子,他敢吗?”
杨韩战朗声大笑,道:“你这么说可就太厚此薄彼了,我们打仗靠的是脑子,人家靠的是一身硬本事,想当初打平川的时候,要不是有大红袍子在,能那么轻而易举就劝降了那平川太守?不能吧,还不是得靠人家三招拍死了一个道玄才有这种威慑。”
杨彪略有所思,终于开窍,讪笑道:“大哥说得对,还是我眼界短浅了。”
杨韩战眯眼道:“还没给我说道说道你这手臂上的伤是哪来的呢。”
杨彪深吸一口气,面色狰狞道:“南山剑客下来了。”
听见这句话以后,先前还冷静自若的杨韩战顿时就变了脸色。
撇头望向身后头盔压过肩部的马上刀客,道:“接下来就劳烦主教大人了。”
马上那人猛地睁眼,插在胸前的双手忽然一挥,道:“新教十字营,抽刀。”
七十二把弯刀骤然出鞘,流光若月。
七十二匹骏马倏然奔驰,尘土飞扬。
位于这支骑军最后的白衣大主教掀去头盔,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幽绿色双眼。
望着远去的七十二骑,杨韩战终于露出阴险一笑,自言自语道:“道玄,碧眼,狂刀。你卧龙城有人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