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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狼确信花无凤已经离开了那里,目光急速搜寻,可这沙场上除了黄沙再也找不出别的东西来。
他忽然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大意后悔了,领兵打仗都讲究一个谨慎,现如今自己作为一个将军,出来与人生死厮杀,居然还犯了这等错误。他的脸色已经慢慢变青。
“花无凤!你断城之人难道是只知道躲躲藏藏的懦夫吗?有本事出来一战!”
狂狼仰天狂啸,声波震开黄沙。
“如你所愿。”
忽有言语自其脚下传来!
下一刹那,花剑一剑刺穿了新教壮汉的脚掌。
面色狰狞的狂狼忍着疼痛,抄起手当空劈下一柄宣花斧。
藏匿于黄沙之下的锦衣少年忽然暴掠而起,其势犹如长虹破空,一剑彻底贯穿狂狼的脚掌,剑尖顶着后者的小腹冲天而去。
那柄宣花斧还没来得及劈下,就先害得自己的主人失去了平衡。
身形不比棕熊逊色多少的大汉就这样被花无凤顶着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然后重重砸在地上,就跟花无凤原来的情况一样。只是力道明显要较先前多上不少。
花无凤抱剑站定,大笑不止。
借三还七,我辈剑客管你恩也好怨也罢,自当是滴水涌泉。
花无凤将花剑插入地面以后,双手平缓抬起。
战场上忽有两道黄沙自地而起,继而凝聚成形,形若长剑数把。
扯了扯嘴角,花无凤大笑道:“送你黄沙作剑两千把!”
两千把黄沙长剑朝着中央处半跪着的狂狼破风而去,剑如急雨,沙似飞刀。
花无凤踏步前行,忽而高歌道:“笑我痴狂不知所以,叹我纨绔不知真假。山非山兮水非水,人非人兮仙非仙。管他王朝帝王事,不若与我仗剑天涯走马,不如看我一人一剑斩尽天下不平事,杀尽天下不平人!”
花无凤每进一步,狂狼就倒退一步。
长歌已逝,长剑当行!
花无凤由走变为奔跑,由奔跑变为滑翔。
他的拳头抵在花剑的剑柄上,一人一剑宛若一体,直直地奔赴两千把黄沙剑的中心,狂狼所在的位置。
先前还小觑了花无凤的大汉,这回总算是吃够了苦头。
行云流水说的是花无凤,狼狈不堪说的才是他狂狼。
身上衣襟碎成渣滓,体内鲜血溢出体外,伤口多如乱麻,且每一道都是长达一寸的剑痕。
黄沙刺中大汉以后就留在了大汉身上,混着鲜血,红黄二色参杂,触目惊心。
接着花剑来了。
两千把黄沙剑虽多,虽难以防御。
但是真正能够伤人性命的却还是这把来势如惊雷的花剑与握剑的花无凤。
心中有了计较,狂狼当时便舍弃了对黄沙剑的防御,忍着戳心的疼痛一心一意应对眼前抵剑而至的花无凤。
旁人岂知此剑凶险?岂知花无凤已凝神九分只待出剑之时便是大圆满?
岂知此一剑,剑意直逼八层剑荡八荒!
这一取自南宫无情,荡袖生无极。
天地忽有黑白二色惊起,交融相汇于花剑剑尖,气走游丝,宛若龙蛇般交缠。
终于来到狂狼的面前,距离不过三尺。
花无凤单脚蹬地,右手推剑而出。
此时此刻,鲜衣少年的剑意终于圆满。
狂狼爆喝一声,骤然震碎了身边失去了花无凤气机牵引千柄黄沙剑,而后,但见这位鲜血淋漓的大汉猛地前进一步,抡起手上一柄宣花斧重重砍下,其脚下沙地竟然塌下半尺。
一方势如惊雷,一方势如猛虎,孰强孰弱?
比了才知道啊!
花无凤微微一笑,轻声道:“走。”
剑走。
斧也走。
只是剑只走了一尺,恰好击在宣花斧的斧刃上。
斧却走了一里,落回了新军大本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