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雨泽不再浪费力气说话,而是真正将花沁月当作了生死大敌,神情专注地望向少女,两柄秋杀从地面重新回到手里。
忽如猛虎下山,两柄秋杀带起周身气流如长枪飞射。
花沁月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双刀抡出一个纵横交错的圈,单脚一蹬地面,身子弹掠而出。
只使出了九分力气的少女被一击震飞,双手阵阵发抖,却怎么也不肯松开琉璃星光刀。
在空中倒旋了几个圈之后,少女双刀狠狠插进地面,向后拖行了约有一丈。
鲜血自嘴角溢出几许,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擦拭了一下,又将嘴里更多的血咽了回去。
长孙雨泽显然也不好受,一撞之后,反冲力就把自己带退了十多步,停下之后手臂还是酸麻的。
战斗之时讲究的不仅是能打,除此之外还有能忍,长孙雨泽便强行忍下了伤痛,提刀狂奔,面如金刚怒目。
抽出插入石缝里的双刀,少女也开始了狂奔,就在要对上对方手里两柄秋杀刀的时候,花沁月忽然弯身屈膝,从庐陵王世子的胯下钻过,不仅躲过秋杀刀的刀锋,还挥刀砍向两侧长孙雨泽的脚踝,逼得后者离开了地面。
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花沁月以手肘用力击地,借力腾起,一刀逼向了身在空中无处躲避的长孙雨泽。
不说身经百战,但是却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厮杀,长孙雨泽随机应变,单脚点在琉璃刀刀背,借着花沁月手上的力气轻轻一跃,便避开了花沁月的攻击,安然无恙回到了地面。
但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拎在手里的另一把星光刀忽然被花沁月狠狠甩出,刺中了毫无防御、刚刚落地的长孙雨泽小腹处。
手臂捂住伤口,衣袖间血流如泉涌。
长孙雨泽顿时苍白了脸,匪夷所思道:“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又道:“你的气息明明不如我。”
花沁月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追击长孙雨泽,却也没有松懈,意思很明显,要战不战就看你长孙雨泽的选择了。
钟无悔很自觉地承担起了旁白的任务:“谁说境界高就一定强?看我师兄林无戒不照样越境打败了你庐陵王的侍卫长蔡文俊吗?刀法比你好就足够了。你庐陵王世子惜命不肯险中求胜,但人家姑娘可比你胆大多了,哪一招不是你再狠一点就能以命换命的?”
“说到底还是差了一股狠劲,长孙雨泽,你败的不冤,人家一个小姑娘都做到了视死如归,你没有赴死的勇气怎么比?”
说完,钟无悔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不知是在为长孙雨泽还是花沁月叹气。
脸上阴晴不定的长孙雨泽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拔出了插在小腹上的星光刀,随手甩回给花沁月,转身冷哼道:“走。”
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等到庐陵王府的人彻底离开之后,钟无悔才问道:“凤哥儿叫你来的?”
花沁月回头,冷冷道:“不然你以为我会来救你们?”
没有介意少女的语气,钟无悔激动地问道:“他回来了?”
谁知少女却只是一句:“没有。”
“那他如何让你来救我的?”钟无悔皱了皱眉头。
“写信,飞鸽传书。”话语依旧简洁,跟南宫无情倒是一个德行。
“信上可有说他在哪?”
“应该在南宫无情身边。”
“嗯?”钟无悔有些奇怪。
“他说路上可能还会有人来拦截南宫无情。”花沁月冷眼看着钟无悔,再不愿与这人搭话。
钟无悔却死皮赖脸道:“再说一句呗?你跟凤哥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俩再浅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话说到一半,钟无悔却被少女仿佛刀子一样的目光盯得乖乖闭上了嘴。
半响,花沁月才甩出一句话。
“我是他的死士,忠于他,不忠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