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菲兹·泽拉克

 我感觉自己正在崩坏，她也好，姐姐也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都去死吧！

    1

    无家可归的我，只能露宿街头。就算自己有点小金库，那也不能代表以后也可以靠这个活着。

    寒冷的十一月，被霜云遮挡住的月亮，都像是暗示着我，我这如过街老鼠般的失败者，不应该活着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世界还不灭亡呢？”

    每一天，每一刻，我都这样想着。这是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

    “哎呀，怎么，你就这么希望世界灭亡吗？”

    有人对自己说话，不如说那是回应着我虚空的询问。我朝那个回话的身影看去，那是一名带着诡异的笑容的小丑。黑白格子相间的西服，戴着搞笑的分岔帽，右眼睑下方有着水滴样式的纹样。

    整个人散发出不详的气息，就连他那有些恶心的笑容，都能让自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非常虚伪。

    “嗯？嗯？怎么了呢？哎呀哎呀，为什么不说话呢？说点什么吧，说不定~~我能给你解决方案哦~~”

    “你、是谁？”

    “嗯~~~这可不行呢，你可真不行呢，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老套的话呢。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哦。”

    眼前的小丑做作的非常明显，夸张的动作以及说话的语气，都像是疯子才会有的行为。

    我觉得不能再交谈下去了，我从干硬的水泥地站起来，准备远离这个疯子。

    “哎呀~~别走嘛，对对，别走嘛，在来聊聊嘛。聊天很好哦，聊天有助于每个人哦。”

    “我不想跟疯子说话，要想抢劫的找别人，我身上除了几块不值钱的衣服，只剩下想要暴揍你一顿的怒气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不会在来烦我了吧。

    “嗯嗯，可以哦，对哦，我说可以哦，你想毁灭世界的话，我可以给你力量哦。”

    “什么？”

    我停下了脚步，听着眼前的这个疯子接下来说的话。

    “其实啊，哎呀，你不会信吧。嗯嗯，没关系，对对，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眼见为实。就让你看看好了，你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力量。这场交易很公平吧，哎呀，确实很公平吧，给我说公平啊你这个地下的蝼蚁。”

    “别再疯言疯语了，停下来听你说话的我，真的是蠢到极致了。”

    “对对，没错没错，你很愚蠢，所有的人类都很愚蠢。”

    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停下脚步了，但是，事与愿违，我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原因是在身后的小丑，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迅速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任何人存在，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不这么认为吗？”

    他改变了自己的说话方式。先前那种诙谐、调侃、毫无认真的态度的说话方式荡然无存了。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严肃、充满力量、冷到冰点的强硬。

    “哎呀，别这么害怕嘛，这只是小试牛刀，再给你看点好东西好了，没错，是好东西。”

    恢复到先前的那种说话模式，便从手中变出了一颗圆圆的雷光球。难道是变戏法的吗，现在的CG技术这么逼真了吗？

    “你看哦，哎呀，你看那边，对对，那边，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它的威力。”

    他给我指了一间便利商店，随后那颗雷光球射出了数道闪电，直接击毁了那间商店，人群不断的呐喊逃窜，我因为害怕到腿软，甚至紧张到忘记了逃跑。但我明白，那不是戏法，也不是魔术，更不是CG技术，那是真实存在的，力量。

    “嗯嗯，不错不错，你很有潜力哦，不像之前的几个人，尿着裤子逃跑了。哎呀，那个时候的烧烤人肉，气味还真是呛鼻子呢。怎么样，来嘛，来帮我吧……”

    我一直看着眼前被毁的便利商店，落下的瓦砾砸在了行人的身上，变得血肉模糊。便利店的人恐怕是毫无幸免了吧。

    他就像耳语的恶魔一样，贴近到了我的耳边，就连呼吸的声音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随后再一次转换了态度，对我说道。

    “一起，毁掉这不尽人意的世界吧。杀掉伤害你的人，杀掉弃你而去的人，杀掉没把你看在眼里的人。”

    如果说这真的是恶魔的耳语，那他成功了。就算我是被诱惑了，就算我是被迷惑了，就算我是被洗脑了，我想要……

    “我想要，这种力量。”

    “是吗，太好了那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来来来，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咽了口口水，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随后他给了我一块看起来非常昂贵的红色的宝石。

    “这个恩惠是我新开发的产物，不像其他的那种，需要什么遇到危险，产生符合情境所需的能力的恩惠。”

    虽然他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是，这块石头能够给我那种力量对吧。交到我手中的石头，像是对小丑的话产生了反应一样，消失到我的手掌中间。

    “这种恩惠，会直接读取人的内心，那些最黑暗，最肮脏的思想，都会成为它产生技能的食粮。”

    好热！

    “效果非常显著哦，只要有个几秒钟，就能得到超越人类的力量。来吧，来啊，展示给我看看你得到的力量，是什么样子的呢。”

    整个身体，就像是要燃烧一般，感觉整个人都要化为肉泥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这个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烫啊啊啊啊啊啊啊……”

    2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太阳的光线射进我的眼里，整个人都躺在滚烫的地面上。我用手掌确认着水泥地的温度，以及太阳的温度。现在还是寒冷的十一月，太阳散发出的仅有的温度，是不可能让这片水泥地发出这种热量。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昨天，自己的全身都热的要命。就好像整个人被放在了高温的微波炉里烘烤一样。但是在那之后呢……我记不清了，我好像丧失了意识。话说那个小丑呢。我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

    “哎呀，哎呀，你终于醒了。”

    “！”

    那个小丑突然出现在我的旁边，跟先前那种虚假的笑容不一样，这次的笑容显得非常的真诚。那个眼神，就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孩童一样，用非常炙热的视线看着我。

    “嗯？是吗，是啊，是这样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哎呀哎呀，你就好好的，好好的，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点，看清楚周围，嘿嘿嘿嘿嘿嘿。”

    这是什么意思？我歪过头，顺着他的意思，看了眼周围。

    “！？怎么会？”

    这是地狱吗？不对，地狱都比这里要好吧。除了我脚底下有些滚烫的水泥地，在离我半径三米的周围，是烧的火红的大地，散发着骇人的热气。

    至少在我的可视范围内，什么都……

    “……都，不存在、了！”

    “嘿嘿嘿嘿，哎呀，这可是你的杰作哦。你昨天可真的是好厉害啊。”

    “我？昨天我，到底都干了什么？”

    那名小丑好像非常享受一般，眯细了眼睛看着我。

    “嗯~~怎么说呢，对了对了。昨天啊，以你为中心，突然燃烧起了巨大的火焰漩涡哦。这个很强，嗯嗯，非常的强哦。”

    “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的，我们就先来观赏一下这一片的美景吧。”

    竟然说、这是美景。但是，虽然自己有些紧张和不敢相信，但是啊，我没有一丝的罪恶感。

    “你会触发这么强大的能力，我想是，名为复仇的心理在作祟吧。果然啊，人类都很愚蠢呢，但是你很诚实哦，嘿嘿嘿嘿。”

    “什么意思？”

    “昨天的那场龙卷火焰，是以你为中心的。那个景象，嗯嗯，没错，就像是，名为复仇的怒火，要像周围人席卷一般，吞噬着所有存在的一切呢。”

    复仇、吗。

    “你很想复仇对吧，那就去做，对对，按着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就好了。不爽的家伙全都烧掉，把你所憎恨的一切都烧掉，把这个世界都烧掉，这是个很崇高的理想哦。名为净化世界的崇高理想。”

    “只要，复仇，就好了。”

    “是哦，对了对了，我叫洛基，就叫我洛基，说的也是呢，该叫你什么呢？”

    “啊，我叫……”

    “哎呀哎呀，这可不行，现在你的名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需要新的名字，你需要新的人生，不是吗？不对吗？”

    “说的、也是啊。那我叫什么呢？”

    “嗯嗯，你的心理就像是复仇的集合体一般，虽然很想叫你瑞炆稚（Revenge），但是不行呢，果然不行呢，我的几个合作伙伴都想公平点呢，所以就要以能力的展现形式命名呢。”

    合作伙伴，这种家伙也有合作伙伴吗？难道说我也算是合作伙伴吗？或者说是，直接成为他的部下吧。

    “对对，这个名字不错，嗯嗯，非常不错。”

    “想好了？”

    “对啊。对哦，没错，想好了，就叫你……”

    新的名字，新的人生，这是多么诱人的毒酒。不管是谁，都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吧。从今往后，我将作为……

    “沃特克斯（Vortex）。”

    ……活下去，并带着这个新的名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