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礼:“父亲,儿子去看看。”
“也好,切记不可再与沈筠笙起了冲突。”沈达庭交代他。
沈安澜应下,转身出了门。
直到骑上马行在路上,他也未曾想明白,缘何父亲的态度会转变至此,而且是如此明显的被迫改变。
沈达庭喝了杯茶,叹口气放轻了声音道:“你要记得,我现在不让你们和她起冲突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照做便是。若是可以,最好把和她的关系弄好一些,不要那么僵。不然,等她来日回了府,岂不难堪?”
撂下这句话,沈达庭也没有再看秦氏的表情,起身径直往沈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留下秦氏独自一人坐在房里,差点摔了茶杯。
她竟然还要回来?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多少年没有管过她的生死,一朝回来便是这个态度,难道,难道他改了主意,又要将沈筠笙当做女儿看了?
……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沈安钧居高临下地坐在他那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高头大马上,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是哪种人?”沈筠笙气笑了,她还当他是弟弟,可是看样子,人家却没把她当姐姐。
“哼,我今日没工夫听你瞎扯,快将骗了小妹的钱交还回来,前此种种便既往不咎。”沈安钧不耐地看着她。
沈筠笙心里在生气,面上却在笑,她越生气,便笑得越开心,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他们的眼神划过一丝悲悯。
沈安钧一惊,心里突突的,一时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笑容很是难堪,那里面含着的是满满的嘲讽。
“我笑你们,一个嚣张跋扈而无礼,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信一面之词便以为知道了所有的缘由,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让我还钱?”沈筠笙笑着说,“你要不要问问你妹妹,或是将她那日打发去漱玉阁的小厮叫过来问问,看看到底是我骗了他银子,还是他自己将银子交给我的?”
沈筠笙眼含讽刺:“我今日先把话说明白,沈安莹的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玉我也是给了的,你倒不如仔细回去问问,看是不是你那小厮骗了你?”
她又看向沈安钧:“沈安钧,论理,我纵然离京七年,也曾是你姐姐,小时候你也是跟在我身后一直姐姐姐姐的喊着过来的,现在却用这种态度来对我说话,谁给你的底气?难道七年不见,你的教养竟然还不如小时候?”
“多年未见,堪比陌生人,你对着一个从不了解的人,不问缘由便用一种上位者的语气断定别人的好坏,你以为你是谁?做出这种事来也不嫌丢人吗?”
她很生气,一点也不愿去想眼前这人曾是她弟弟的事情,还是阿柏好,才不会像他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姐姐。
周围群众早就被沈筠笙一句句的话给震惊到了,天哪天哪,他们听见了什么?
竟然敢这么说永安侯府家的小少爷,这人可真厉害!
她好像还是永安侯府的人……
吃瓜群众们想到这一层,齐齐默了。果然还是只有永安侯府的人敢这么说永安侯府的小少爷,搁旁人谁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