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之怒的决心,有些话一旦出口,便越说越顺畅,他觉得如今这事情的走向颇为诡异,已经不只是张维蓁一人生命大小的问题。
张进仁连事情经过都不屑去明白,如今听儿子这样一说,他不想是否是案件真出现问题,而是觉得满心荒唐,一个小儿也敢挑衅起他的权威,怀疑他的体己人,张明智那可是自己的奶兄,怎么可能背叛自己,他办事那可是最机灵的,怎么会犯错。
“你不过炼气五层,不好好修炼,整体嬉皮笑脸,游走好闲,居然还敢来对你爹指手画脚。”
张月生满心疲惫,他从小资质不好,身边有两个出色的兄妹,为了掩盖自己勤奋刻苦依旧毫无所获的愚笨,平日里虽背后刻苦可表面总伪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风流姿态,久而久之,层次没上去人家不在意他的愚笨倒是责怪他惫懒风流,每每这样,他也只得安慰自己惫懒也比愚笨好上些许,至少他的傲气可以维持住几分。
他苦涩一笑,低声说道:“不管父亲有没有在意我的话,是否认同我的话,我都不过是个浪荡败家儿,你不必就此介意,但是这个案件孩儿劝你还是亲自去看看,要知道张维蓁可是老太爷亲自召见过的,要知道家里就大哥和小妹得过老太爷的青眼,外枝子弟,老太爷这辈子就没见理过谁。”
张进仁闻言一愣,眼底划过深思,这事情他自然也知道,莫非老太爷真的会对这个远枝女有特别青眼。
寻思间,他冲身下摆摆手,意趣阑珊地挥退了张月生。
待张月生走后,他转来转去地踌躇了片刻,招了人去喊张明智,这张进义的风头愈盛,这时候可千万不能给他抓着自己的小辫子。
张明智来得很快,一见面就是一顿恭敬行礼,极尽谦卑之能,没等张进仁开口,就抢先开口。
“某对不起老爷的期望,至今还未寻到真凶。”
“刚二少爷还和我说你已定下那张维蓁便是罪人,如今竟是没出结果,这孽子果然胡说八道。”张进仁听这话,不由火上心头。
张明智心肝俱颤,脸色却不变,挤出一抹笑,呵呵一声,连忙告罪。
“都怪某无能,破案极慢,把张姑娘请去询问案件的日子过太导致大少爷不快也是正常。”
“噢?听你这口气,这女子还和二少爷关系匪浅?”张进仁露出诧异的神色。
“正是,张姑娘容色貌美,气质清雅,资质卓绝,大少爷年轻气盛,心生仰慕,有些瓜葛也是正常。”张明智脸上纠结了好一会,似方才鼓起勇气说出这等辛密事情。
“竟有这等事情!某怪这小子不顾礼数地硬闯进来。”张进仁一瞬间恍然大悟,定是这小子怕小情人吃亏才这般口舌费尽。
张明智埋头站立,微微抬眼,见张进仁已然完全入戏,轻轻埋下脑袋,勾了勾唇角,底下手掌的汗液渐渐化为虚无。
虽然表面上是他这几天的心血付诸东流,可张明智却毫不心疼,该到手的东西的东西他已然到手,一切尽在掌握,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甚好,接下来,就只要使点花招把这团清水搅浑即可。
原来在张进仁把查询真相这个重任交给他之后,前后一共有三拨人来找过他这个族长的得力人,第一个是张重山,第二个是张镇云的父亲张成文,第三个就是张清柔。
张重山给了他大把灵石,再三恳求,望他好好查出真相,张重山虽还是这府里的大管事,可对府里业务的掌控,这些年也随着老太爷的隐退而放下手来,刑务堂这块就已经彻底在张明智手底下,会有此一遭也是正常。
紧接着就是张成文,张成文可是府里唯一的制符师,他的相求就极少有人拒绝的,何况还是他重宝相求,张明智不是什视钱财如粪土的淡泊人,自然扛不住诱惑,答应了做供词时候的偏向。
张明智不傻,还很聪明,他明白张镇云和张清乾的死十有八九脱不了关系,可是收人钱财更不好不办事,正纠结如何突破的时候,张清柔这小妮子的到来简直就是张明智的救星,一听她说要办死张维蓁,便将计就计了。
如今眼看着案发,他就立马一转口风,咬住张月生爱慕张维蓁,要力保她,还得使些手段叫这事情传得阖府皆知。
至于同族是否说得通这个,张维蓁祖先不知道是张家多少辈的分支,早就和主枝出了五服,就是婚嫁迎娶也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