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事情就张管事一个人被审了两个多月?”
“这事情可不这么简单,你不知道,这张管事他自己心机叵测就算了,连带着老婆也不是个好,那个李嬷嬷不是掌管着针线房嘛,二管事查她丈夫时候顺便把她也查了一下,居然发现她在每年给府里采购时候贪污银子,这些年林林总总下来不下一千两,你说这是不是叫狼鼠一窝蹲,不是一家不聚头。”张春兰眉飞色舞地讲述这俩夫妻的龌蹉事,临到最后才略带不屑地止了话头。
“姐,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伯父伯母叫你少说。”张莲心看她越说越起劲,连忙拉着她的衣袖警示。
张春兰听了轻拍开堂妹,冲她翻了个白眼,满脸笑意地牵起张维蓁的手臂,一副亲热地靠近她,亲昵之态溢于言表。
“妹妹是自己人,无碍,而且也是受害者,有权知道真相。”
张维蓁一听这样倒不好说啥了,扯了脸笑得僵硬,算回应对方的话,本来她还想告诉对方自己曾经在张家住过一段时间的,想解救张家夫妇。
“张管事是被判了看守灵矿,李嬷嬷呢?”
“李嬷嬷被发卖了,反正她就是个婢女出身,又不是张家人。”张春兰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事不值一提。
“发 ...... 卖 ....... ”张维蓁目瞪口呆,她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因为不管是小时候如何如何贫苦,她们镇里也没有卖儿卖女这样的事情,这也是当初为何张老太就是如何嫌弃她,也只能把她赶走,并没有卖掉她发一笔横财,因为奇安镇禁止人口买卖,老太太不敢犯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秦州区域上下,三大家族的族人就没人敢随意买卖,明文禁止买卖三氏族人,可其他的姓氏族人那可就不一定了,这李氏当初也就是人牙子卖给张家的婢女,不过命好勾搭上外管事,混上嬷嬷罢了。”张春兰见她似一脸懵懂,连忙和她解释。
张维蓁此刻方才清晰地感受到世家大族所带来的威慑力和特权,她不禁庆幸,幸好自己是张氏族人,莫非如此,自己恐怕早已不是自由之身,至于改变整个秦州的社会秩序,特权阶级她现在还远没有这个实力。
几人交谈一会,张维蓁和他们分开,回到自己的院子,她隐隐觉得这事情她不能贸然插手,必须先得理清线头,自己整日闭门琐户地苦修,根本就不了解内情和事件。
一个两月前还如火如荼,红红火火的家庭在两月间牟然被人盯上,审判,毁灭,到底是做给谁看,给张氏族人看?
出面的是大老爷的可靠人张明智,假如是张大老爷想开这场戏,那他是想要给谁演这出戏,这出戏到底是挠到谁的痒点,张家一家人有什么特点:
李氏不过一个针线房的管事,有点小贪,这在整个张府想来不少,要说她干了什么显眼事情,也就是三年前拼命地上蹿下跳地把女儿塞进二房。
张存才一个外院小客卿,在大老爷底下讨生活,整体东走西串地办事,不说努力勤恳,就是玩忽职守也不到发配边疆,危及性命的程度。
这俩夫妻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表面上还在大房底下兢兢业业,但是行为做事却时刻反射了二房才是我真爱的心理,如何能不招人眼。
前几年张二老爷炼气大圆满,张家两房的关系本来就变得格外紧张,近几年二房在族人中的声望还越来越好,张大老爷的神经会不敏感,这次事情其实就是一场杀鸡儆猴的表演,演得越久越宏大,张大老爷恐怕越高兴。
这样一闹,以后族里恐怕是再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山望水了,在大老爷底下左右摇摆的人恐怕都得提溜着脑袋小心思量。
这收养之恩必须得报,吴老太恐怕就是被这遭事情给闹得匆匆去世的,她没来得及报她,总得救了她的儿子儿媳,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打定主意,张维蓁想了想,在思考到底求谁去解决这事情的好。
张老太爷出面的话,可能自己就会瞬间成为张家上下的火热人物,不再能偏居一隅,毕竟之前的恩惠只是一个普通客卿的待遇,要是现在为她出面,那就瞬间沦为亲人层面,毕竟为了她去驳身为一族之长的儿子,这份待遇就叫人刮目相看,张维蓁有感觉,只要自己去求,张承誉一定会答应,她不太想如此备受瞩目。
张大老爷?自己和他素无渊源,只在上次测灵根后见过一面,贸然相求,他答不答应还是个问题。
正纠结呢,突然一只纸鹤从窗外飞来,张维蓁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张月生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