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一切新生的鲜活生命。
既然身死如灯灭,为何要有陵墓?
镇墓湿奴肉身鲜活如生前,为何不可算作生人?
姜尪在北戎陵中死朽千年,为何可以重得肉身?
何谓死?何谓生?
生死之门在何处?
或归天门,或归地府。
迷失肉身的魂魄,总要有一处安放。
年稷尧猛然睁开眼,双手微微颤抖,心跳如擂鼓。
滴答,滴答,滴答。
声音仍在继续。
在年稷尧的身后。
姜尪的肉身已经全部消失。
包括那一层还不算难看的皮囊,这三个时辰内像是被轻风吹起一般,迎刃而上被铁钉与尖刀划得四分五裂,消散化为无形,化在风中不知流向何处。
唯独一具衣裳之下的骸骨被压制在铁钉木板之下。
一些骨头正好被钉在铁钉中间动弹不得,少部分骨头比较幸运,在铁钉之间的细小缝隙中得以保全。
这一切,都发生地无声无息。
人死后,肉身自然会腐烂,水分流失后风化到只剩骸骨,甚至更长久以后,暴露在风雨中的骸骨也会化为乌有。
若动代表生,静代表死,这一切的变化是否只是没有灵魂的另一种生?
一种更大的生?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姜尪变化的年稷尧挪步,走向第二幅壁画。
又是长长久久的站立不动。
猩红的灯光依旧飘摇,壁画上影影绰绰的光线依然模糊难以看清。
不知何处来的风让烛火一直在动,仿佛从未停过。
也仿佛从未变过。
人生从生到死不断,灵魂从始至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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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北戎王城忽然多了一个组织名为“聚财庄”,能够存取银两。
与普通的钱庄不同,此处存取银两,每存一两每日可得三厘利,且可随时存取不设时限。
此处与别家钱庄不同,根据存的银两数量,会向存钱的百姓发放特有的半个手掌大小的钢牌。
钢牌分为四种,分别刻着一两,十两,百两,千两,每一块钢牌对应着相应数额,皆有特定的数目编号。
极为诱人的一点是,只要来聚财庄存钱的人,甚至不用麻烦存取银两,只需要出示钢牌与户籍文书,便可领取每日的红利。
更重要的是,“聚财庄”的匾额,由北戎王嫡子商斌亲自所提,整个王城为之震惊。
很明显了,聚财庄身后的背景是北戎王的公子,包括所发放的独一无二的钢牌,皆注定了这个组织的不凡。
炼钢技术,乃是兵冶司严格控制不外传的技术,甚至整个中土,也唯独北戎一家,钢牌自然也无人能够仿造。
种种原因之下,聚财庄开办以来生意极为火爆,大量王城的人来存钱,甚至吸引了一些不住在王城的北戎人前来瞻仰。
半月以后,聚财庄发布了一项新策,若将银两存在聚财庄半年,签字画押走完流程后,每日可得红利便能多一倍。
新策发布后,不只是商人,许多家境稍微富庶的北戎百姓也乐于将银两存在聚财庄,每日或每旬前来领取红利。
汉生看着陈近南送来的账目道,“此举终究治标不治本,乃饮鸩止渴。”
“至少今年这场仗够用了。”陈近南倒是不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