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子,只留下一排长长地眼睫,“可是我真的忘不掉他,是我亏欠你,你忘了我,好吗?”
“忘了你?”高君雅忽然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一个特别好听的笑话,“哈哈哈,你自己都做不到忘了他,你让我如何忘掉你?”高君雅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话落,时昔下颌蓦地一重,被迫着抬起头,高君雅再次低头倾覆下来,狂乱霸道的吻,带着不甘,带着神伤,暴雨一般袭向没有防备的时昔。
时昔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顽强的抗拒着,可是根本就不起作用,不要看高君雅削瘦,可他的力气却似乎出奇的大,时昔用尽力量,连内功都用上了,仍旧是不能推动他一分一毫。
强势的吻,吻得时昔筋疲力尽,被迫的承受着,时昔的心都碎成一片片了,无奈的阖上眸子,心中是一片凄迷。
温热的泪珠顺着时昔的脸颊滑落,跌入两人紧密贴合的口中,咸咸的。
高君雅忽然松了口,俯首看着被迫贴在自己身上,泪流满面,已经不做任何抵抗的时昔。
“我打不过你,我也不想打了,我欠你的,我还你,你要做,就快一点。”泪珠再次坠落,时昔闭上眸子,瘫软的靠在高君雅的身上。
高君雅心中一痛,大力的将时昔压向自己的胸膛,只压迫的时昔喘不过气来,才将时昔放开。
大手缓缓探到时昔的腰间,长臂一扬,时昔身上的衣袍尽数被高君雅挥落,只留下一条亵裤和上身的兜衣。
时昔抿了抿唇,忽然抱住高君雅的脖子,紧闭了双目,埋首在高君雅的胸前,再也不把头抬起来,泪珠仍是不听话的坠落下来。
莫小邪,对不起,对不起,是时昔对不起你了,没想到,我们才刚刚重逢,竟然又要分别,我等不到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了,对不起,时昔食言了,但是时昔知道,在你心里,时昔还是重要的,不管怎样,时昔都不后悔。
若有来世,时昔一定会来找你的。
高君雅颤抖的抱住时昔的腰身,颤抖着吻上时昔的唇角鼻翼,颤抖着吻上时昔的侧脸耳珠。
这不是期盼了十多年的结果吗?这不是早就幻想过的场面吗?为什么真真实实的将她抱入怀中,心却是那么的痛,那么的难以呼吸。
胸口是一点一滴的**,她的心,是不是也很痛呢?是不是会恨自己?此刻她想的人会是谁,莫小邪吗?
薄薄的唇瓣顺着时昔的耳珠一路向下,吻过她漂亮的锁骨,目光停留在她的左肩上,那朵在自己心里绚烂了二十多年的花,今夜,就要枯萎了。
唇瓣覆上她白皙的肩膀,停留在那一片红色的胎记之上,高君雅薄唇微启,奋力一咬,血腥而又甘甜的味道瞬间袭满了口腔,混合着女子独有的体香,却没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兴奋。
清俊的眸子阖上,眼角有银光闪过,沿着他嘴唇的弧度,滑落在女子的伤口上。
女子紧紧地咬着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当那道银光坠落的瞬间,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很痛,女子竟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夜色菲菲,时昔恍然的睁开眸子,梦境一般,头顶是繁复的罗帐,熟悉、陌生。
“喵呜……”两团影子在眼前晃动,时昔抬起左臂,正想揉揉眼睛,左肩的疼痛立刻让她清醒无比。
眼前是不乖和不甜,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烛火依旧,窗外似乎仍旧是一片黑暗,烛火下,仍旧放着一个绣筐。
一切都没有变。
时昔动了动腿,浑身瘫软无力,骨头散了架一般,身、下并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只是有些累而已。
时昔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脑袋,却是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是在高君雅的房里,在高君雅的怀里,然后晕倒了,然后……真的发生什么了吗?
时昔揉揉脑袋,竟然全都不记得了,头好痛。
“喵呜……喵呜……”你这个大傻瓜,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了,为什么君雅哥哥把你送回来就走了,本少爷问他他也不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乖急的团团转,干脆跳上来,肉肉地小爪子不停地抓挠着时昔的手。
时昔皱了皱眉,抬手将不乖和不甜都抱在怀里,轻抚着它们柔顺的毛发,“你们放心,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天还没亮,你们两个今天也没睡好,我们就一起睡吧。”
时昔说着,将两只猫放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倒下身子,再次沉沉地睡起来。
时昔是被莫小魅的叫门声吵醒的,身上的力气似乎恢复了许多,时昔揉了揉眼睛,下床穿了鞋。
莫小魅已经在外面急的哇哇大叫了。
丫鬟都不在,想着都是女人,也就没有什么,时昔穿着一身里衣,就拉开了房间的门。
跳进眼帘的是莫小魅那张熟悉的脸,一身柔意浓浓地女装,只是脾气还是像个男孩子那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而让时昔惊异的是莫小魅身后的那一张脸,花言!
虽然带着人皮面具,时昔还是没有来由地有些紧张,毕竟花言和她实在是太熟悉,两个人简直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你怎么还没有起床呢?也没个丫鬟来伺候你,你看你,连衣服也没换呢?气色也不是很好,有点憔悴哦,昨晚没有睡好吗?是不是在宫里不习惯?”莫小魅简直就像是一个话篓子,叽叽呱呱的问个不停。
还是一如从前那样的热心肠,原本还想有时间问问莫小邪,这丫头和花言是怎么从蝴蝶谷出来的,花言又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回宫。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时昔敛了所有起伏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两人,冷声道:“多谢公主关系,我没事,请公主稍后,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也不等莫小魅和花言反应,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把莫小魅搞得一愣一愣的,抬头看了看花言,却见花言桃花眸凝着紧闭的房门,一脸的愁绪。
“陆大哥,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心情很好的吗?怎么一眨眼也是愁眉苦脸的?都是被这个奇怪的太子妃带的了。”莫小魅嘴里嘀咕着,手已经拉着花言往院子里走。
刚刚听说是来看时昔的,能不高兴吗?现在看到时昔不好,能高兴吗?花言蹙着眉,有些不舍地从时昔的房门前走开。
时昔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张曾经陌生,现在却越来越熟悉的脸,若不是有叶绯云提醒着,是不是有一天自己都会忘了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呢?
果然是有些憔悴,时昔手指抚上一盒水粉,踌躇了片刻,还是又轻轻放下,平日里她就没有擦胭脂水粉的习惯,刚才是有些想掩盖脸上的憔悴,但想了想,憔悴给谁看,容光焕发又给谁看呢?
不擦了,时昔放下水粉,绾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发髻,只用了一条素色的发带,随便换了身衣服,时昔就出去了。
当看到时昔一身浅淡的走进院子,花言抬眸的瞬间,便再也移不开,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倒是莫小魅,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完全忘记了刚刚在时昔那里吃了闭门羹,仍旧是热情的和时昔打着招呼。
转眸看到时昔身后的两只猫,莫小魅一脸兴奋的站起来,走到不乖地面前,居高临下,气鼓鼓地指着不乖,“就是你这只小猫,害的我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快,跟我道歉。”
不乖傲气地甩了一下脑袋,“喵呜……”本少爷才不会小笨蛋道歉呢,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