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什么?
离恨宫?叶绯云?朝云圣母?她的生活永远都是在被羁绊,永远都是生存在莫名的压力之下,看到的看不到的。
不管喜欢或者不喜欢,她都要去做某些事情。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可她偏偏要去做一个卧底。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胆大的人,可她偏偏要去接触那些大多数女人都怕的毒物。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心狠的人,可她偏偏被人收养,成了离恨宫的杀手。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会算计别人的人,可她偏偏要在一个她不想伤害的人面前耍心眼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昔就呆呆的站在原野上,哭着,笑着,任由满头的长发在野风中纠缠呼啸,在身后画成一道迤逦的风景。
白衣胜雪,墨发飘飘。
许是见她不动了,因抽泣颤抖的肩膀也停止了颤动,身后的男人终是举步上前。
长臂自她身后一裹,揽着她的腰,将她抱的一个满怀。
“昔儿,对不起。”温如珠玉的声音在耳边滚落,撩拨着长发,像小虫子爬上了耳朵,耳朵里面痒痒的,酥酥的。
木木地转过脸,直直地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瞳。
时昔颤抖着轻咬着唇,努力的克制着眼眶的温热,时昔抽了抽鼻子,挠痒痒似的抠着莫小邪环在她腰间的大手,“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莫小邪的声音仍旧温柔,柔软的就不像是他的声音,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
“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管不着。”时昔倔强,推拒莫小邪的手也开始加力,小脑袋在他的下巴上一蹭一蹭的。
莫小邪笑出声,温柔的声音涂上一层神秘暗哑的色彩,薄削的唇凑到她的耳边,打趣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救你表姐了?不要贡川了?”
时昔身子一僵,明媚的瞳蓦地一缩,被什么刺痛,特意赶过来就是要看她的笑话,就是要取笑她?
明明都知道那些话是随便扯出来,敷衍他的,现在做什么还要提出来?
心里绞着一股气,时昔也不再留情,死力的掰扯莫小邪的手。
莫小邪也觉察出有些不对劲,长臂一旋,时昔猝不及防就顺着他的手臂转了一圈。
脚上有伤,被这么一转,时昔碰到痛处,脚上吃痛,眸子一敛,身子骤然软了下去。
莫小邪一捞,时昔就正面的扑在莫小邪的胸膛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时昔红着眼睛,心里愈发觉得委屈。
“你生气了?”莫小邪语气不明,脸上却隐隐地担心,明明是这个丫头欺骗了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她却又生气了,莫小邪心里亦是相当不爽的。
本来他追上来,还想看看这个丫头到底要怎样,是不是真的要走,又走到那里去。所以他一直跟着,却不拦她,也什么都不说。
可是这个丫头哭了,又笑了,哭的那么委屈,那么隐忍,笑得又是那么伤痛,那么让人心疼。
他不由得又想起她的身份,想起她的手段,这样一个年纪轻轻,活泼可爱,青葱一般的女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怕是受过不少的委屈吧。
满心的责备和气闷骤时又化作了满心的心疼和怜惜,再也不忍去生她的气,再也不忍去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