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可如眼前这两头,分明是智慧极高,绝对不输给任何人类强者的。这样两头妖兽,别说是战斗,若是遭遇上,程阳也是自知绝无活路的,甚至连逃跑都不要去想。
那蛮鬃妖熊原本是居住在蛮荒之境,极北地带,冰封之地。这一次跋山涉水,来到开阳山后山,也是为了这火芝,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先它一步到来的鬼煞巨蟒,两个便是争斗起来。说来也是程阳运气好,如果不是这蛮鬃妖熊恰好赶来,只怕他就要沦为鬼煞巨蟒的腹中餐了。
其实无论是蛮鬃妖熊还是鬼煞巨蟒,它们的嗅觉都是极为灵敏,自然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只是实力已经达到这个地步,又活了不知多少年,诸如程阳和马冲马亮之类,都不被它们放在眼里。它们料定普通人类根本无法伤到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把这死对头给磕倒。原来它俩已经不是对战一回两回,千百年来,每一次异宝出世,基本上它们都要干上一场,有时是蛮鬃妖熊获胜,有时却又是鬼煞巨蟒占先,总之是各有胜负了。
这一次蛮鬃妖熊提前几个月出发,只是为了避人耳目,也只在夜间行动,并且还要选择人烟稀少之处行走,因此绕了不少弯路,没想到来到这里,还是给那鬼煞巨蟒占了先机。蛮鬃妖熊一次又一次的咆哮着,不断扑击巨蟒,就是料定那火芝已经被巨蟒占为己有,因此格外愤怒。
要说妖兽就是妖兽,如果是换作两个人类战斗,这会事情早就说的一清二楚。那鬼煞巨蟒却偏偏不说,它原本正在搜索无端消失的火芝,本就是心急火燎,忽然那妖熊出现,打搅了它的好事,火气便是蹭的上来,加上双方又是千年死敌老对头,更加是恨得牙痒痒,二话不说,便是冲上去打杀起来。
这一场战斗可谓是惊天动地,程阳看过之后,久久不能忘记,也正是这一场与他几乎无关的战斗,开阔了他的眼界,使他知道这世上原来强无止境。
“哥,我们退一步,退一步!”马冲见状,也是低声道,“那小子还没死,火芝就在他身上,我们得等候时机,若是这个时候惊动了前面两位,那就死无葬身之地啦!”
“哼,我还不知道这个?”马亮一瞪眼,拉着弟弟就后退了百丈,悄悄隐伏下来,也是远远观望着。
蛮鬃妖熊直立起来,怕是有四五十丈高,两只熊掌足有方圆四五丈大,铺天盖地抓挠下来,那巨蟒饶是身躯覆盖着坚硬如铁的鳞片,也是被挠出了一道道巨大的白印子,并且庞大的身躯被震得后退近百丈。附近的山峰岩石,全因这两只庞大妖兽的战斗而变得支离破碎,树木的残骸四处飞舞,岩石虽快如陨石雨一般落下,就连浓密的迷雾也被打散,散后凝聚,紧接着又被打散。
蛮鬃妖熊双臂如擎天柱一般粗壮,爪子锋利无比,它将那蟒蛇拍退,也不含糊,直接就是伏地猛冲上前,抱住那蟒蛇的脖颈,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
鬼煞巨蟒虽然年岁不比这蛮鬃妖熊,可是实力却不低多少。它上手就吃了一记闷亏,被击飞之后更是暴怒不已。只见那鬼煞巨蟒尾部盘踞在地上,头颅高高昂起,眼睛如小屋一般大小,冲着那蛮鬃妖熊,张口就吐出一团黑雾。
霎那间,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被这黑雾所散发出的浓浓的腥臭气给覆盖了,程阳甚至感觉到呼吸的时候,嗓子里火辣辣的痛,眼睛也是不住的流泪。这巨蟒蛇毒居然能够穿透他的防御,直达身体,果然是厉害。
程阳一再驭起念力,竭力防御着,并且取出数枚解毒灵晶塞进嘴巴里,情况这才好了一点。此刻他并不知道,地动山摇,天光晦暗,并非只是他眼前所能看到的,事实上,方圆数百里的地界里,无数的生灵都看到了这一幕。远隔几百里到几十里不等,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心生惊恐。
“那是什么?好大一朵黑云。”
“难不成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诡异,有什么妖物出世了吧?”
无论别人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身临其境的程阳却是将所有的恐慌都抛诸脑后,他拼命的压制着蛇毒在体内的蔓延,然而那毒却是来自鬼煞巨蟒,饶是他百毒不侵,也遭受不住。渐渐的,一阵眩晕袭来,他竟是感觉不到手臂所在了。
“遭了,若毒入肺腑,那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我了……”程阳心里苦叫一声,正在这时,一股温热的气流自手腕上传递出来,这温热的气流就像是一股文火,在他的体内游走蔓延着,每到一处,血脉当中的蛇毒便是自行化解,顷刻间,程阳又找回了手脚。
“奇怪,是什么?”起先程阳心头还很是奇怪,不过聪明如他,很快就明白那一定是被藏在储物手环内的火芝正在发挥着作用。
虽然有心印证,然而眼前这一幕惊天动地的场景却是不容他多想。鬼煞巨蟒的嘴里,毒雾不断喷出,而后便是身子一缩一冲,巨大的蟒躯盘上蛮鬃妖熊的身体。高达几十丈的蛮鬃妖熊被这巨蟒盘住,整个身子便是被黑色覆盖住了。随后鬼煞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喀嚓一声咬向它那硕大的头颅,两头相接处,顿时就爆发出一阵电闪雷鸣,刺啦啦的电光火舌不断生出,周围的几亩林地顿时就爆发出一阵莫名大火,火势熊熊,在这后山蔓延开来。
“吼!”蛮鬃妖熊一声怒吼,腾出前爪抱住巨蟒脖颈,将其头部硬生生的掰离自己的脑袋。两颗来自远古的兽首就这么隔了很近互相暴怒的对视着,四颗通红如灯笼的眼睛里投射出来的是愤怒和憎恶,显然它们都是对彼此恨之入骨,实力却又是相当。数千年来,它们不知这样交战了多少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而这一次,它们都是不约而同的想要分出个高下,争一个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