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阁下不如报上名来。”宗半鬼一边跟程阳打眼色,一边沉声道。
“我呸!”另一道声音响起,虽然同样是令人作呕,与第一道声音却明显不同,分明是两个人,“什么狗屁糟糟的黑暗武道,难道你说的是三年前被咱们两兄弟杀死的那个丑鬼么?”
“丑鬼?”宗半鬼神色一变,拳头陡然握起,“你说的丑鬼,可是一个头大身小,脸上有一个虎头纹身的年轻人?”
“年轻人?哈哈!”头一人笑道,“我不知他是年轻人还是年老人,反正死了之后,就剩下了一副干瘪瘪的皮囊咯!”
程阳皱眉,在脑海中苦苦思索着这两个人,便知道这一定就是左五木告诉过他的那开阳山四雄当中的双胞胎两兄弟了。这两兄弟跟开阳宗宗主是本家,也是姓亓,一个叫亓磊,一个叫亓焱。
据说这两兄弟比亓国栋资质只好不差,奈何他们出身低微,就算拼命努力,一辈子也就只能位居亓国栋之下。好在这两人醉心修炼,也不去想别的。
“两位莫非是开阳宗的亓磊亓焱?”程阳朗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子们的名字?”一个声音问道。
“算了算了,咱们老哥俩名气太响,就算是想要归隐田园也是难咯。”另一个声音满是自恋的说道,他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口气中还是有许多沾沾自喜的成分。
“宗主,这两个人就交给我吧。”宗半鬼低声道,程阳看他一眼,才吃惊的发现其眼睛里居然是充斥着血丝,愤怒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开来。
“宗老,莫非你们有仇?”程阳问道。
“仇大了!我弟弟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宗半鬼阴沉沉道,“我唯一的亲人,三年前出外办事,居然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本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是野到哪里还没玩够……可现在,嘿嘿,我知道他的下落了!”说道这里,他竟是仰天一声悲鸣,犹如失去了幼仔的野兽,可见其兄弟情深。
“啧啧!”外面一声音道,“大哥,你看这人,似乎跟咱们三年前杀死的那丑鬼一样啊,不如再把他杀了,说不定身上还有宝贝呢!”
“嗯,也好!”另一个声音道,“就杀了,反正今天咱们也不打算让他们活着。”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浑然不把程阳和宗半鬼看在眼里。程阳倒还好说,那宗半鬼一半怒一半恨,眼珠子差点呲出来,他扭头看着程阳,一字一句道:“门主,你保护好自己!”
程阳一愣,却也是赶忙驭起灵力护住自身,就见宗半鬼浑身衣袍鼓起,如同是胀气的气球一样,周围的黑色烟芒也是顿时大作,那些褐色的毒物瞬间就被冲开数尺。
宗半鬼站在黑云上,双臂展开,扬起头颅,一声悲鸣,忽然就张开嘴大口的吸着。霎那间,四周的云雾竟然化作一股股褐色的云流入他的嘴巴里,伴随着他身体的鼓胀,那些毒雾也是越来越稀少,渐渐的,程阳已经能够看清外界的样子了。
在距离他们五十丈左右的地方,沼泽里有一些低矮的树丛,左右两侧,相隔大概十来丈远的两棵树上,各自站了一个人。这两个人看表面大概都是四十岁左右,一个手里拿着一柄类似鼓槌的兵器,另一个手里则是握着一杆长枪,若论相貌,都是一表人才,可听声音,却是刺耳难听。
这两个人一个身穿黄袍,一个身穿红袍,分别就是双胞胎中的亓磊和亓焱了。
“啧啧,哥哥,他们居然还真有点本事呢。”红袍亓焱看到宗半鬼大嘴一张,居然是把这些毒雾都吸收到了腹中,不由咂舌道。
“管他呢,反正是毒雾又不是补药,他爱怎么吃就怎么吃。”黄袍亓磊撇了撇嘴,“我琢磨着,今天可能是要发达了,你看这两个家伙,哪个都不像是穷鬼啊!”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俨然是把程阳当成了冤大头。
这边,程阳抬头观看自己头顶,浓雾散尽之后,他是隐约看到了一重漆黑的光芒,犹如夜空一般,呈半球型罩下,刚才阻止他们飞起的,便是这层光罩了。由于现在是黑夜,刚才又有浓雾,加上宗半鬼的黑烟弥漫,是以程阳并未察觉。
“原来如此!”程阳冷笑,反手已将龙矛取出,手臂一抖,光华顿显。那龙矛闪烁着光芒,尽管是有多重的遮掩,其光彩依旧是耀瞎了对面两人的眼睛。
那亓磊痴痴的看着龙矛,看着看着居然是嚎啕大哭起来。
“我说哥哥,你哭什么?”亓焱问道。
“弟弟,我们兄弟一生努力修炼,收集奇珍异宝,可谓富可敌国,但我们所有的宝贝加起来,也不敌这小子手里的长矛啊,看看我这枪,就跟木棍没区别啊!”亓磊说完,又嚎啕起来,模样又可怜,声音却是刺耳难听,组合起来,倒像是个怪物了。
“唉,哥哥,命苦啊!”亓焱叹息着,也是开始抽泣了,“莫哭了,看弟弟把他干掉,拿那长矛来给你玩耍!”
“好耶!”闻言,亓磊竟像是孩子一样破涕为笑了。
这边,宗半鬼一直张开大嘴努力的吸收着毒雾,他的肚皮已经濒临爆破的极限了,程阳一边注意那两兄弟,一边也是注意着宗半鬼,隐隐的开始担忧起来。
夜,如浓墨一般颜色,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吹来的风把烟云吹散,露出了一轮圆月,这本是极好的月色,然而此情此景下,这月光显得是那么苍白。
沼泽中,程阳和宗半鬼被一层浓黑透明、方圆约一丈左右的罩子罩在那里已经近半盏茶的功夫了。
雷不安的刨动着四爪,喷着响鼻,它的呼吸随着毒雾被宗半鬼吸走而变得顺畅,但是火气却是被激发出来。一双兽目猩红无比,杀意凛凛,寸长的獠牙外翻,恨不得立刻就把对面亓磊亓焱两兄弟撕碎吞掉。
程阳手握龙矛,一股浩荡的念力便是奔涌出来,他双手一抖,龙矛往上一刺一挑。就听喀嚓一声,那黑色的罩子便如瓷碗一般,从中间破开一点,随后裂纹便如蜘蛛丝一样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