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明显是用血写就的,笔画连接处还有一道道血渍流下,只是这江大炮身上没有丝毫伤口,谁也不知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抬下去,六人一组,好好的看护。”程阳吩咐道。
“遵命!”钱伟等人遵嘱下去不提。
站在大门口,望着院子里那些面孔上都带着一丝惊惧的弟子们,程阳没有说什么,他所表现出来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淡然。
“都去修炼吧,互相照应着。记住,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程阳道,“只有你想不想解决的问题。”
这些弟子虽然大多数都是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却是从程阳那里感受到了无比的坚定和勇敢,一个个点头答应着,各自散去。门廊下,顿时就只剩下程阳、左五木和随后赶来的梓潼三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左五木道。
“一定是开阳宗。”程阳道,“那日你输给亓艾阳之后……”他便是把自己和开阳宗以及左五木受伤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左五木边听边摇头,最后眉头便是皱的如小山一般。
“竟是惹上了这开阳宗。”左五木摇头道,“这宗门极其无赖,门派实力强就不说了,还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曾和邪月阁为伍,后来又与众神宗有些瓜葛,这几年据说是中立了。现任宗主叫亓国栋,实力高深莫测,据说比那众神宗几个厉害的人物都不遑多让。”
“呵呵,都是我一时没有注意,惹出这麻烦来。”程阳苦笑。
“祸来的时候,怎躲的过?那亓艾阳无赖至极,早晚怕是要见面,晚见到是不如早了结了。”梓潼宽慰道,“不管这一次怎样,哪怕是六方门灭门了,满门上下也不会对你有怨言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于心何忍?”程阳摇头。
“哪个?哪个要来害俺兄弟?”这时,屋子里传来一声愤怒而张扬的吼声,正是李壮。程阳转头一看,李壮正手持战刀,一路杀气腾腾的走了出来,旁边围了许多弟子,都是想要阻拦,却不敢上前的样子。
李壮身高马大,脚步宽阔,速度又快,很快就来到程阳跟前。
“你做什么?”程阳盯着他。
“门主!”李壮眼睛通红,双手举刀横在头顶,冲着程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李壮知道,都是俺那天惹得祸,才惹了一身骚回来,害了兄弟,你杀了俺吧。”说完便是痛哭流涕,堂堂七尺汉子,也不怕羞,就在众人面前嚎啕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程阳拂袖一扫,便是把他托起,“你当是我们跟开阳宗的恩怨,没有你就结不下了么?你好歹也是强者,是门下弟子的楷模精英,如此轻言生死,怎么给别人带个好头?有死的勇气了,何不去与那些狗贼拼命?”
程阳这话说的铿锵有力,那李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双大眼转了几圈,似是想通了,便咬牙跺脚,就要冲出门去,又被程阳拦下。
“门主,俺去跟他斗!”李壮呲着眼吼道。
“跟谁?”程阳反问。
“跟害俺们兄弟的人!”李壮梗着脖子道。
“害你兄弟的是谁?”程阳又问。
李壮一愣,是啊,那人始终是不曾露面,他又能找谁去理论呢?一时间,憋屈、悔恨、自责,所有情绪都是袭来,他便抱头蹲在地上,只是恨得揪自己头发。李伯到现在还未醒来,可想而知江大炮的命运了。自从入门之后,李壮和众人都是处的不错,跟江大炮尤其对脾气,此刻见江大炮因自己而出事,他怎能不难过呢?
程阳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你好歹是四星炼药师,该有的气魄还是要有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我男子汉大丈夫,何愁这一早一晚?耐心的等候,是狐狸便总会露出尾巴的。”
“你门主说的对,你们都不要慌乱生事,好生呆在一处,等我们想办法。”左五木说话时,声音如是金属,又像是天神下凡,这一手梵音绝唱,正是安抚人心最佳的利器。众人见连左家的少主也都在这里了,心中便是都不慌了。
“左家少主在此,有难也就一并担了。”众人心中暗道,“想必那左家偌大家业,定不会看着他赴死不管的。”
打发了李壮和众弟子回去,程阳便感激的看着左五木道:“劳你费心了。”
“你我兄弟,何出此言?”左五木笑道,“只是……”他刚要说话,眉头便是一挑,抬头去看天空。
程阳也看去,只见云霄之际,似乎有一个黑点在盘旋鸣叫,片刻之后,那黑点便是从云端俯冲下来,原来是一只硕大的灵鸦。
左五木面露喜色,伸出手臂,那灵鸦便是嘎嘎叫着落了上去,不停的梳理毛发。他从灵鸦脚上拆下一个竹筒,倒出其中的信笺,展开来读,读完之后便是把信笺递给了程阳:“你看看吧。”
程阳按耐住狂跳的心,接过那纸展开来读,一读之下却是大为吃惊。
“果然是开阳宗搞的鬼。”程阳愤恨道,“我杀上开阳山,叫他把解救方法吐出!”
“事情自然是要解决,不过我们先得谋划谋划。”左五木道,“开阳宗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暗行之术,尤其擅长暗杀,所以我们才吃了亏。这行凶的,可能是开阳宗宗主之下的第一人,名叫血魔蓝江的绝技,叫做催血手的。”
“按照这信上,令三叔的说法,这催血手会闭人血脉,令人在昏睡当中死去是么?”程阳皱眉道,“这么说来,李伯和江大炮都是有性命之忧了。”
“七日。”左五木道,“所以无论我们要做什么,动作都要快了。”
程阳深呼吸一口,暗暗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开阳宗的报复心竟是如此之强,这么快就杀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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