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人心

程阳笑道，“其实是逼问了那几个人才知道的。”

    “嗯……”玄冥老祖摸着胡须，将程阳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暗的一盘算：“跟他们暂时合在一处，与我倒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我正需要帮手。到时候除掉众神宗老狗，刚好把这些人的魂魄也拿来祭炼驭鬼术，哼，两全其美。”

    思量至此，玄冥老祖便道：“那么好吧，我就同你们合作！”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自屋内传来，一个身穿文士服装的中年男子左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一丝鲜血顺着他的鼻子和嘴角流淌下来，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怒气冲天的白发老者。

    “长老，请您恕罪。”那中年男子脸被打肿，居然还毕恭毕敬的哀求道，“一切都是属下的错，这花韵镇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超级强者，属下也不知情。”

    “这五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白发老者便是众神宗的十二长老之一，排行第十二的焦长河，一身外家功夫天下无匹，其肌肉堪比这世上最坚硬的岩石，即便是精钢所铸的刀剑也无法伤其分毫。

    此刻焦长河一身白袍鼓荡起来，谁又能知道，外表看起来有八九十岁的他，长袍下却是一堆堆的肌肉呢？

    “是昨儿夜里，属下听到动静赶到这院子来的时候，此处已经只剩下几具尸体了，宗半鬼早已无影无踪。”中年男子哭丧着脸说道，“还请十二长老在宗主面前一定要保全属下，就念在属下为您效力多年的份上啊……”

    “保全？”焦长河冷哼一声，“哼，保全也不会保全一个废物！”说罢，他大手一拿，那中年文士居然是不由自主的就斜飞到他手里，喀嚓一声，那颗头颅已经被焦长河捏的粉碎，此人居然是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没用的废物！”焦长河袍袖一挥，将尸体丢开，他的身上依旧是洁白无瑕，纤尘不染。

    程阳手里拿着一张信笺，上面写着寥寥数字：“欲知身世，去众神宗。”这张字条是前天休息的时候，有人丢给他的，那时候尚在荒郊野外，突兀的这样一张字条，却是令他困扰不已。

    隔壁，一阵阵的阴寒气息弥漫开来，程阳知道那是玄冥老祖在修炼他的驭鬼之术。说实在的，对于这个新的盟友，程阳心里是有一点点忐忑的。

    玄冥老祖宗半鬼，这是目前来说，程阳对他了解的极限。至于他从哪里来，年纪几旬，实力究竟如何，功法到底修炼的是什么，程阳一概不知。

    “门主，这老头有古怪啊，咱们可得提防着他点。”李壮裹紧了衣服，“这鬼气森森的，大白天都能把人给吓死了。”

    “嗯，是要提防着一些，不过他做了我们的盟友，总好过做敌人。”程阳道，“你去告诉梓潼姑娘，没事不要靠近宗半鬼。”

    “好嘞。”李壮响快的答应道。

    “另外，让小黄和雷就在门口守着，这一层不要让闲杂人等上来，嘱咐小二，无论什么人都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踪迹。”程阳道，“此处距离指天峰还有半天的路程，在这里歇脚等待武道会开幕，最是合适。”

    “嗯！”李壮转身离开，程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把整个花韵居的客房最顶层包了下来，十二间房屋，随他们居住。这两天店小二也是受了他们不少的恩惠，对他们自然是侍奉的比对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周到。

    根据打探来的情况，程阳知道就在前面一百多里处，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那里离指天峰更近。可程阳不愿意到那里去休息等待，因为他知道，此刻那座城池一定是人满为患了。

    整个花韵居外层，都被程阳布下了一重防护结界，目的不是别的，只为了掩饰宗半鬼阴森的气息和自己这方人马强悍的灵力波动。昨夜刚刚在街对面的福聚通客栈杀死了五个众神宗的弟子，程阳相信这会众神宗的人一定是在焦头烂额满大街的寻找他们呢。

    手里把玩着那个小小的像是模型一般的水帘洞府，程阳心神一动，人便已经进入了洞府内。

    自从龙矛在此失踪，程阳便经常故地重游，企图找到龙矛的蛛丝马迹，奈何整个洞府都被他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龙矛的下落。

    妖力气息弥漫在这洞府内，其间也有纯粹的灵力流淌着，每一次来到这里，程阳都能感觉身心无比的舒适。从凡俗尘世间解脱出来，在这里脱下鞋子自由自在的淌水，已经成了一件值得他享受的事，而小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可以这样做。

    “那个时候实力不济，师傅也备受排挤，门派更是弱小的可怜，却为何人能够放轻松自在呢？”程阳纳闷的想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程阳最后的答案就是这个，奈何这样的世道下，世人在推着他往前走，他不得不同流合污。

    “等我实力变得最强了，一定要让这污流重新清澈起来。”程阳心里发誓道。

    水帘洞府内流水潺潺，空气清新，置身其中，程阳险些就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该死，差点忘掉了。”程阳匆匆转身，穿过一进院落，来到了当日发现摩卡之卵的那个院子，站在假山下往上看去。

    “当天，那个幺儿就是从这里钻入了假山内……”程阳循着记忆，一路攀爬上去，沿途就连针孔大的一个小洞都没放过，就这么一路攀爬上这座占地极广的假山。

    一年半前的那件事，一直在他的记忆中回荡着，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没有变得模糊，反而是越来越清晰。

    假山之上复有流水，如真正的山泉一般，顺着山坡流淌下来，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清新。程阳爬到山顶，看着记忆中的那个位置，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石头。

    “嗯？”程阳忽然间看着那条溪水皱眉道，“这里本是没有山泉的，两年来一直如此啊……”心思一动，程阳便是顺着溪流一直来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