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进攻的时候,我们就没有石头可用了。”
“对,没有石头可用,”蝉凌道,“第一道战壕距离我们的营地大概有一百五十米,除了投石车,其他的武器射程都达不到这么远的距离,现在想想也许只是后怕,可如果当时我们真的因为敌军的佯攻而耗尽了所有的投石,我们的战壕将失去意义,后续的一系列防御体系都会受到影响。”
“可他的奸计终究没能逃过你的法眼,”陈思琪笑道,“多亏有你,这一战你居功至伟!”
“您以为我是在向您邀功么?”蝉凌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尽管尴尬,也让陈思琪看到有些惊喜,因为笑容在他脸上实在太罕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的感谢你给我提供的……”
“先别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了,”蝉凌很快收去了笑容,“我的确识破了他的佯攻,这里边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战场之上,尔虞我诈你来我往,倒也不是新鲜的事情,在几次佯攻无果之后,章继孝做出了新的应对,他用铁甲战车在壕沟上搭成了一座桥梁,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哨垒上没有能对付战车的武器,所以我只能选择撤退,营地里备战了整整一夜,却没有和敌军交手,将士们都出现了严重的懈怠,章继孝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他的战术十分成功,几乎彻底瓦解了我们的防御,可如此精妙的战术在执行过程中却出现了一个低级失误,您留意到了么?”
陈思琪道:“你指的是上桥之前的短暂混乱。”
“谈不上是混乱,只能说是拥挤,”蝉凌道,“可即便是拥挤,这也是一个致命的低级失误,正是因为这个低级失误,彻底改变了整个战斗的走势。”
“不能算是失误吧,”陈思琪道,“这应该说是无法避免的情况,就像密集的车流通过大桥一样,在上桥之前总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拥堵。”
蝉凌道:“那是在只有一座桥的前提下。”
陈思琪道:“可敌军在壕沟里也只搭建了一座桥。”
“真的么?”蝉凌道,“据我所知,共有七辆战车被推进了壕沟,几乎每辆战车都可以单独成为一架桥梁,可它们偏偏并排被搭在了一起。”
这句话让陈思琪一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应该把车子放置的那么密集?”
“是的,”蝉凌点点头道,“没有道理也毫无必要。”
陈思琪道:“也许他想搭设一座更宽敞的桥梁,以避免发生意外。”
“桥梁越宽敞,攻击目标就越大,”蝉凌道,“您可以想一想,如果是七座分散的桥梁,我们的投石还可能有那么好的命中率么?”
陈思琪道:“也许这也是战场上不可预知的变化吧,搭桥的时候,战车也受到了投石的攻击。”
“就算这是不可预知的变化,在桥梁搭好之后,章继孝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他还有调整的机会。”
“你说的调整指的是……”
“调整骑兵的队形,”蝉凌道,“骑兵的军阵明显比桥梁要宽,这无疑会造成上桥过程中的延误和混乱,章继孝有时间调整,却没有做出任何调整,您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陈思琪满脸费解的看着蝉凌,她能理解蝉凌的意思,却无法理解章继孝的想法。
“难道你想说,是章继孝有意想输掉这场战争?”
“按照目前的判断,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