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错愕半响,忽而笑道:“这也是贤弟送给愚兄的贺礼么?”
武栩刚要开口,共工又道:“之前说十日才能有个交代,没想到还有三天,贤弟已经把人给我送来了。”
陈思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上这个血肉模糊的女人竟然会是冯雨秋,说话之间看见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陈思琪愕然道:“她还活着。”
“活着最好,”共工笑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他命人将冯雨秋关起来。武栩道:“兄长少待,这其中恐怕有些……”
“谢贤弟一番盛情,愚兄却之不恭,这就收下了。”
眼看着侍卫上前扯着头发把冯雨秋拖走,武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答应过共工,一定要给他个交代,现在冯雨秋就在眼前。
他答应过祝融,不会伤害冯雨秋,现在冯雨秋命在旦夕。
陈思琪虽然不能体会武栩的处境,但是看到了他为难的神情。
“兄长,距离约定之日还有三天,能不能先把这个人交给我……”
“哦?”共工诧道,“贤弟此言何意?既不愿将此人交给愚兄,为何又把她带到盟台上来?”
“此人并非……”
“贤弟可是有意羞辱于我?”
共工剑眉一立,身后慢慢升起了雾气,“贤弟莫非因何事记恨愚兄,故意于今日戏耍于我?”
武栩凝视着共工,他很久没有遇到过如此公然的挑衅。
他理解共工的愤怒,也能理解这一段时间来的积怨,可眼前的状况,貌似有些无法收场。
他可以用他冰冷的杀气再次驱散雾气,但共工也很可能在盟台上直接和他大打出手。
他也可以一笑置之,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他不能让共工带走冯雨秋。
二人剑拔弩张,情势一触即发,没想到陈思琪突然走到共工身前,拱手道:“小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兄长可否应允?”
共工看了看陈思琪,强作笑容道:“但讲无妨。”
“小妹与冯雨秋宿怨极深,能否先将此人交予小妹,待问清昔日种种过往,再由兄长处置。”
共工道:“吾妹可知,此人曾害死我族太尉,并在不庭山下当面挑衅愚兄。”
陈思琪道,“小妹于此人手下几度死里逃生,若不把是非恩怨问个清楚,小妹却要抱恨此生。”
“这个……”看陈思琪义正辞严,共工一时无从反驳,思忖半响,还要再提李源之事,不想陈思琪叹道:“李太尉乃兄长旧故,却非旁人可比。”
这一句却说在了要害上,既说情同手足,怎会比不上一个臣子,共工思忖良久道:“吾妹可是要亲手处决此人?”
“此人生死,当由兄长定夺,”陈思琪道,“但求兄长给小妹两日时间,两日之后,无论能否问出个详实,此人仍交兄长处置。”
共工看了看武栩,武栩也盯着共工。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共工身后的雾气渐渐退去了。
“既如此,便将此人暂且交予吾妹。”共工言罢,命侍卫放开了冯雨秋。
共工和武栩又对视了片刻,武栩露出了笑容,共工也笑了。
武栩拿起了酒杯,共工随之举杯。
“共祝水火两族永世修好!”
“永世修好!”
“共祝水火两族永世修好!”
“永世修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