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默默的发呆。
屁股上涂了药,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她挨过很多军杖,她知道最好的养伤方法就是睡觉,如果她的身体真的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只要睡过一觉,明天就能下床走路。
可她睡不着,因为武栩的话始终在耳畔回响。
她觉得自己很傻,她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告诉自己别那么幼稚,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可没办法,武栩的样子,武栩的声音,武栩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像长在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黄媛知道是肖敏来了,她把头转到了里面,故意作起了鼾声。
肖敏走到黄媛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和脊背。她的头上全是汗水,背上的衣衫也湿透了。
“妹子,我知道你没睡,跟姐说会话好么?”
黄媛没有作声,只是扭了扭身子,似乎有意想躲开肖敏的手。
肖敏轻叹一声道:“是姐不好,害你受苦了,好妹子,就跟姐说句话吧,行不?”
黄媛也叹了口气,低声道:“属下皮糙肉厚,棍子挨的多了,也算不上受苦。再说这棍子打在屁股上,总比打在脸上强,我猜将军这脸比我这屁股还疼吧。”
“死丫头,”肖敏忍不住笑一声道,“你这张嘴真是扎人。”
“我这嘴还算扎人?”黄媛冷笑道,“人家那鞋尖都快扎到脸上了,将军不还是忍着呢么?”
“行了,别再说了。”肖敏咬了咬嘴唇,又叹了一口气。
“没用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黄媛转过脸,看着肖敏道,“以后这块地界是姓肖还是姓李?这不庭山还是不是咱们姐妹的地盘?”
肖敏低声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得了,那这顿棍子算是白挨了,”黄媛道,“迟早有一天,我还要得罪那老鬼,最后还是免不了人头落地。”
“小声一点……”肖敏轻声道,“隔墙有耳。”
黄媛向门外看了看,因为侍女们都受了刑,只剩下一个医官在门外侍奉,黄媛喊一声道:“你回去歇着吧,我和将军有话要说。”
医官答应一声,自己回营去了,确系房外没人,黄媛低声道:“我知道那老鬼安插了细作,可就是不知道他安在了什么地方。”
肖敏道:“你身边那般丫头肯定有鬼,今天我就想着干脆把她们都打死算了。”
黄媛道:“姐,这事你可能想差了,那几个妮子跟了我几十年,她们铁定没这个胆量,我倒觉得还是那老鬼的手下里有高人。”
“那个叫五莱肯定不济,其他的人……我接触也不多。”
“改明我想个法子试探一下,”黄媛道,“反正我也成小卒了,正好有机会和他们多接触接触。”
“你可别闹啊,这事用不着你,千万躲那老鬼远点。”
“怕什么,最多再挨一顿棍子。”
“我看就是没打疼你,还挨一顿棍子,下次可能就掉脑袋了……”
正说话间,忽闻门外有人道:“黄统领,属下章继孝求见!”
二人闻言一惊,黄媛应一句道:“你来干什么?”
“闻统领受伤,属下特来探望!”
“一点皮肉伤,不用你探望了,要没别的事,你就回吧!”
“属下一番赤诚,统领怎好拒人于门外。”
“老娘这光着屁股呢,实在不方便,你赶紧回吧!”
“属下这有一道良方,专门治屁股的,属下这就进来了。”
“你别进来,那什么,你别……姐你给我盖着点,这人太不要脸了!”
话音落地,章继孝推门而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肖敏道:“家传秘法,专治刑伤,烦请将军过目。”
肖敏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道:“生死关头,属下前来解忧,将军万勿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