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允冷笑道:“说甚军令,却还不是惦记你家娘子?”
石勇无语,白允起身,整饬衣衫,与石勇道:“你先回去吧,不要睡得太沉,只怕今夜会有战事。”
石勇施礼曰:“大人多加小心,如有使役,属下只待驱遣。”
……
府邸之中,黄、白、蓝、绿、赤、橙六营统领齐聚前厅。黄瑗脸色蜡黄,满身疲态,白允在旁低声道:“一把年纪,却还不知节制,今晚有你受的。”
黄瑗切齿道:“那么多话,当心我割了你舌头。”
“大将军到!”小玉一声呼喊,众人退在两旁,少顷,肖敏来到前厅,观其神色,却也淡定。
“巡哨查探如何?”肖敏问道。
“十几路巡哨已将各处要道寻遍,未曾发现有人闯入。”
“增派巡哨,再探。”
小玉领命,自去部署巡哨。
白允问道:“不知是何人闯入山中。”
“当是陈思琪。”肖敏答道。
“她敢一人来此?”
“目前尚且不知,”肖敏道,“且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份胆量,但看藏形匿迹的手段,恐怕这厮带了帮手。”
“她来这里,肯定是为了那件东西,”白允道,“只要我们守住府邸,亮她有千军万马,在这洞府之中,也奈何不了我们。”
“言重了,白统领,”一红衣女子在旁道,“若真有千军万马进了山里,那军中的巡哨都该人头落地。”
白允转脸望去,是红营统领杨红,此人亦属将门出身,在军中也有些威望。
“君有何良策?”肖敏问道
杨红道:“陈思琪一众,屡屡来犯,肆无忌惮,今当迎面痛击,令其知些深浅,属下不才,愿率悍勇之士前往迎敌。”
“红妹所言极是,”蓝瑛道,“陈思琪一众确实不把将军放在眼里,我等一味退缩,只怕这厮气焰更甚,今夜却须给她些教训。”
“二位统领好大气度,”白允笑道,“言外之意,可是说我等畏敌怯战?”
“我辈武人,言语率直,白统领,想是你多心了。”杨红瞟了白允一眼,神情颇为不屑。
“我多心与否倒也无妨,若是大将军多心了,只怕我等免不了军法重责。”
“白允,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肖敏面露不悦。
白允拱手道:“属下只觉此役当守不当攻,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此役为何当守?”肖敏问。
“敌来意不明,多寡不明,虚实不明,强弱亦不明,娥皇峰之痛犹在,望将军慎重处置。”
肖敏闻言无语,杨红在旁道:“白统领,那日我等惨败,一来因我等刚与轩辕族人交手,人困马乏,二来因曲柔手执神器,战力确实非凡,而今军中新募勇武之士数百,战力皆在你我之上,此番再战,情势岂可与昔日相提并论?”
白允道:“我军战力却非昔日可比,然而今正是韬光养晦之时,岂可因一时之愤,而将我军之力尽数展现于敌?”
肖敏闻言一怔,低语道:“这却有些道理。”
杨红拱手道:“虽须韬光养晦,但也不可一再示弱,吾军根基命脉皆在此山,岂可容敌军随意往来?”
二人争执不下,肖敏蛾眉紧蹙,喃喃自语道:“这却是个两难境地。”纠结间,见一人昏昏欲睡,肖敏问道:“黄瑗,你有何见地?”
黄瑗一惊,慌忙出列,俯身施礼道:“白统领久经战阵,属下以为依白允之计个更为稳妥。”
肖敏问道:“白允之计确是何计?”
黄瑗满脸尴尬,吞吐道:“宜守不宜攻……”
肖敏视之良久,未再多问,与众人道:“你等各回营中,寻武艺精湛之人待命。”转与蓝瑛道:“唤章继孝、游霄前来,于府中等候调遣。”
众人领命皆去,肖敏独留黄瑗一人,问道:“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黄瑗道:“许久不曾练兵,平素却又懒散了些,这几日有些经不住打磨。”
肖敏道:“是经不住打磨,还是打磨过甚了?”
黄瑗闻言,不敢回应。
肖敏叹一声道,“你我同袍,已近千年,我知你好鱼水之欢,也知你贪欲无度,你平素所作所为,皆在我眼中。念及昔日你随我受过许多苦楚,有些事却也不忍苛责于你,不想被我骄纵惯了,你竟分不出个轻重,而今大战在即,却也毫无收敛!”
黄瑗闻言,跪地请罪,顿首道:“属下知罪,愿领责罚。”
肖敏叹曰:“你为六营之长,麾下将士三百余众,若真在军前责罚于你,今后你颜面何在?威信何在?何以领兵于阵前建功?”
黄瑗面红耳赤,连声道:“属下知罪。”
肖敏道:“当真知错便好,大战在即,不可再如是放纵,待战事了结,万千儿郎随你点选,何不能忍此须臾?”
“属下明白。”
“今有一桩要务托付于你,后山有一密室,你速点选武艺精湛者十人,随小玉前往驻守,密室藏有神器,万万不容有失。”
黄瑗顿首道:“将军放心,但有黄瑗命在,绝无差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