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一本正经地敲着房门。
“咚咚咚。”
“没人会开的,亲爱的。”
索兰轻轻推开麻衣,竖起中指,直接朝着门锁部位一捅。噗的一声,木板和铜皮全部洞穿,锁头自然脱落了。
麻衣白了他一眼:“粗鲁。”
粗鲁也好,礼貌也好,能进屋就是好招。户主的一楼客厅一片漆黑,但同样也很整洁,混不像晚餐时突然遭遇不测应有的样子。死人哪会有本事关灯,行尸也没不会有心情打扫房间,也许活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但不论如何,行尸的臭味肯定是错不了的。
“有意思,做到一半的晚饭吗?”
索兰看向厨房那里,甜点放在敞开的微波炉中,典型的夜宵形式:“难道是正打算吃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行尸闯了进来?那也不该有功夫关灯啊,有意思,而且桌椅也都没有混乱的迹象。”
“索兰,到这里来。”
麻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朗声提醒道:“部分答案已经到手了。”
不用亲自看去,仅仅是敞开着的卫生间大门,已经为索兰提供了答案。但他仍轻轻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单手按上麻衣的肩膀,凝重地向里面望去。
浴缸里曾装满着热水,至少墙壁上的水汽才刚刚凝结,现在则是温良的状态。一名男子头向下漂浮在浴缸里,穿着整齐的衣服,显然已经死得通透。汩汩鲜血将浴缸浸染,但尚且只是浅粉的色泽,显然出血量远远达不到它应有的效果。
索兰二话不说,一步上前,将尸体翻了过来。
水花飞溅,死者是一名刚满四十的普通男子,喉部遭受了撕裂性创伤,鲜血早已流净。伤口并不可怖,令人心悸的是他临死前的表情,那不敢置信的模样,明摆着在向索兰和麻衣提供一个情报。
“凶手是他的熟人。”
索兰的声音十分低沉:“妻子,或孩子,或父母亲,或兄弟姐妹。赶紧把房子搜索一下吧,吸血虫式的行尸,最他妈让人讨厌了。”
麻衣静立于原地,使劲眨了眨眼睛。
“……吸血虫式?”
“很明显,凶手只打算喝他的血而已。”
索兰俯瞰着尸体残破的脖颈,说道:“这爱好是古怪了点,但无非和欧美人眼里的中国人吃血肠一样,不是不可行,只是一时间想不到、相对而言更不能接受罢了。知道嘛,比起普通的食人丧尸,我他妈最讨厌这一类了。”
气氛在刹那间有些凝固,但并未是因为,民宅的地下室传来可疑的声音,并被捕捉到了。麻衣也压根没理会那个正打算上楼的小行尸,比起那些无聊的事,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索兰身上。
“你是指,这会直接让人联想到吸血鬼的神话,进而从侧面暴露我们的存在,对吧?”
“普通的食人,尚且能以猛兽袭人来解释。但这种吸血……哼哼,亲爱的,千万别小瞧21世纪民众的遐想功夫啊……”
吸血,或普通的食人,那些暂时都不重要了。吱嘎一声,楼梯口地窖的门被打开了,一缕阴暗娇小的身影,已经自以为隐蔽地出现在那里了。
麻衣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随意,总之,先让我拍只苍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