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的家,索兰当然知道在什么位置。
它位于联合湖西岸某处,一栋五层高公寓楼的顶层,楼体呈一个汉字的“凹”形,属于低端收入人群居住区。其周围房屋也均以公寓为主,属于一片不太上档次的闹市居民区。
法医助理固然比不得外科医生,但也不至于非住在月租四百的廉价公寓里,麻衣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再明显不过了。
“一如既往,到处都是流动人口啊。”
索兰是以飞快的速度一路奔跑至此的,耗时不过五分钟。此时深夜刚至,正是各家各户收看黄金档电视剧的时刻,他站在公寓楼外,可以清楚听到各窗户里传来的嘈杂声响。
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索兰立刻知晓,在这五层高三十户单元中,居民人数至少高达百人,且以少数族裔为主。海量气味汇聚,单是属于黑人的,便被他迅速捕捉到了十二股。
“麻衣啊麻衣,为什么你是麻衣?”
轻轻嘀咕这么一嘴,他瞅准了第五层高边缘处的一座阳台,微微屈膝,然后纵身一跃。
呼的轻轻一道风声,他如一道慢速弩箭般无声腾空,带着一股冲劲儿,落到了阳台栏杆上。
阳台左右角摆着两株绿意盎然的盆栽,望向玻璃落地窗内,也能看到客厅一角摆着棵米许高的植物。索兰开门走进房间,只见雪白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雅致的东方山水画,与旁边木制的螺旋型书架完美搭配。一本本文学性书籍,也均是按照杜威十进制图书分类法摆放,达成了感性与理性的和谐统一。
“闹市之中取得一偶静谧之地,这点风格真是一点没变。”
笑着,索兰径直走向一旁的开放式厨房,打开了冰箱的大门。
冷藏上两层里放着四个塑料保鲜盒,里面装着三颗半红白色泽相间的大脑,半颗那块剩着后脑部分。下一层摆着一盘瓷碟,上面置着小半块肝脏,冰箱门上则摆着四瓶魔鬼椒辣酱,还有半管芥末。
“啧啧,完全就是两个食谱啊,德川幕府都消亡多少年了,她还是吃的这么贵族,我就说嘛……”
索兰自言自语被打断了,玄关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音量适中但节奏快速不规则,显然不该是推销员一类人。
“富江小姐!富江小姐!”
果不其然,敲门客这便喊了起来,而且还是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索兰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客厅里的表。门外的浓重气味显然属于一个墨西哥裔,这个时间来敲麻衣的屋门,什么意思?
“富江小姐,你在吗?富江小姐,请问屋里有人吗?”
敲门声变得急促了些,索兰不满地咋了下舌。听声音便知,敲门客的年龄绝对不大,一个路人甲的大小伙子,半夜哐哐作响地敲漂亮女生的家门,像什么话!?
“富江小姐?富江小姐?”
索兰有些生气了,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拽开门锁,敞开了防盗门。
果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墨西哥裔小伙子,典型的深棕色皮肤,而且还留着大兵头,穿着条绛红色毛衣。一看屋门忽然被开,露面的更还是个绝对出乎意料的人,他下意识向后窜出了好几步。
“富江……靠,你是什么人!?富江小姐呢?”
居然还被对方质问了,索兰冷冷地说道:“我是麻衣的男朋友,你又是谁?”
说着,他目光迅速一扫,便知这小伙全身家当超不过一张汉密尔顿。好吧,毛衣明显是奶奶织款式,不过那条二手的李维斯牛仔能稍值点钱,耐克球鞋也能稍微贵点,但加起来也肯定超不过三张。
“男、男朋友!?”
墨西哥小伙愣住了,索兰这也才注意到,他竟还捧着一盒咖啡豆:“你……你开玩笑吧?富江小姐在我家隔壁住了三年了,我怎么从不知道她有个男朋友?”
索兰嗤笑一声,掠过对方,扫了眼走廊对面的屋门:“邻居是吧,如果你真的了解情况就该知道,她是两年八个月零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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