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只是读书人?
江南,古镇,在秋天的古镇中,最多飞舞在天空中的不是落叶,非是秋风不解意,而是,这个时段,江南,最重要的就是少年才俊的束发之礼,一年间最宏大的圣礼。
对于少年自身来说,束发,即为成人,从此以后,古镇的石碑上将会留下自己的名字,从此,生老病死,与家人再无瓜葛,仅凭自己,活着世间。
对于家中老父老母来讲,束发,是将自己的骨肉再次分离的契机,是自己让他们自由翱翔的一种方式,或是开端。既已束发,不再恋家。
束发之礼,文墅天方台,后置掌文苑,以任枋江南首师的名衔,古镇的束发之礼上总是少不了文比一项,所以,束发之时,又是所有江南才子听首师讲经述道的好时机,也是一举成名,成为首师门徒的好机会。
江南,所有的才子都在细细的准备着几日后的束发,却有两名少年慢慢吞吞的从苏陵走来,骑着马,其中一少年饮着酒,好不快活。
“前方就是古镇了,走了两年,又回来了”。
“是呀,现在呀,我啥也不想,就是想我家紫韵了,不知道我家小韵韵有没有变得更漂亮······”。
“滚蛋,弄,再开玩笑我就···打你了啊”。
“嘿嘿,回家吧”!
“恩,天乔,有些事儿,你不说,我也明白”。
“啊?”
“没事,回家吧”。
少年们驾着马,映着朝阳,身影被越拉越短,像是五年前的那两个孩童,在秋天的清晨里,回了家。
放眼望去,古镇的秋天是很美的,除去街上那晃来晃去的人群,倒也有几分孤寂荒凉的感觉,包劲不懂这样的情调,一旁的任天乔就开始吹嘘起来了。
“哎,包子,你知道啥叫萧萧簌簌吗”?
包劲看了一眼任天乔,认真的想了想,刚要想说话,又听得任天乔说道,“哎,不用说了,猜你也不知道,就是现在这种落叶,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感觉”。
“哎,包子,你知道啥叫无边落木萧萧下吗”?“好,你不用说了,就是与不尽长江滚滚来一个道理”。
“哎,包子,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说一句,我会忍不住打你”,包劲一把将任天乔拽起,举着,仰头看着他,同时另一只手还努力的用了用力,威胁道。
“嘿嘿,开玩笑嘛,当真干嘛,不说了不说了”。
任家,石屋之中。
一黄发老汉忽然之间睁开双眼,精光乍现,死气沉沉的脸上仿佛顷刻之间焕发了生机,嘴角微微向上撇着,似笑非笑,嘴唇撅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讲,“天乔,包劲,快来,老夫都等不及···要杀掉你们了···嘻嘻嘻”。
走在街上的包劲忽然之间止住脚步,身上青筋乍现,如同烛龙一般,盘旋在包劲手臂上,包劲死死的盯着上空,眼中针芒闪闪,随后一把将任天乔拉到身后,小声说道,“天乔,你有没有感觉到···熟悉的紫色真气,从东边的你家传来了”。
忽然之间被包劲一拽的任天乔赶紧抱住头,以为包劲伸手要打他,听闻包劲所言,顷刻间恢复正常,口中默默念着些什么,随后左手铺张,右手竖指,在手上写画了许久,口中大呼,“天地阵法,临”。
言出法随,顷刻之间,以任天乔手掌为始,丝丝金黄色的真气散发在天地之间,再见街上路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静止不动。
“蛛网”。
“嗯?你说啥”?
“笨了,这叫蛛网啊,笨包子”。
包劲抬头望去,只见这天地只见像是被紫色真气包裹住了一般,丝丝如线,缠绕在古镇所有人身上,如茧,如同蜘蛛锁定的猎物。
“是你那爹干的”?
“嗯,能在古镇布起这等手段的,只有他了”。
包劲听闻,脸色顿时煞白,心中开始慌乱,口中不由得叫着,“爹娘,小韵”,说着,不再理会任天乔,开始向家中狂奔。
只见任天乔翻手一覆,看着来往的行人,喃喃自语道,“包子,不用慌的,从进古镇的那一刻,我们,就活在他的圈套里了”。
包劲跑的很快,他着急,与家中老父老母已有五载未见,若是因为自己令家中亲人······那···包劲可能会将任枋杀掉,不,是一定会。
“怪力乱神?古镇的蛛网被你冲的这么乱,都聚到你那里去了,是吧,包劲,觉得···乏了没有”。
任枋眯着眼,脑袋四处的晃动着,细细的看着从自己手中散走的蛛网,感受着他的律动,判断着包劲的行踪。抬眼,这时任枋的眼中有些惊讶,因为他感觉到任天乔的步伐,缓慢的要命,像是在踏足前行。
任天乔正是任枋所感觉到的那样,正在缓慢的走着,他在想,如何破了任枋的这个局,很显然,整个古镇都在任枋的操控之下,他可用真气布下蛛网,说明他已经很厉害了,至少现在的包劲打不过,动手也只有受死的份儿。
“哎,都是鸡肋呀,店老板真不够意思,一点儿厉害的东西都不教给我,回头,非得把他的胡子都揪下来才行,弄”。
说着,任天乔不由得脚步加快,向着任府,开始狂奔。
一场大戏,就要上演。
古镇,东河包子铺。
“爹娘······”,包劲着急忙慌的推开包子铺的门,慌乱的喊着,随后,猛然间跪倒在地,看着灶前忙碌的二位老人,包劲的心沉了地。
“阿···阿劲,你回来了”?
“回来了”,说着,包劲搀起家中老母的手,忽然之间怔在原地,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开口说道,“不过,今天恐怕又要离开了”。
包劲心中大怒,不由得脸上杀气腾腾,“任枋,竟然···吸食着···全镇居民的命”。
顿时,包劲身上青筋涌动,向着天空就是一抓,隐约之间听到丝线断裂之声,远在石屋中的那位猛然间睁开双眼,随后大笑,“哈···哈···哈哈哈,断了···包劲那小子···竟敢断我蛛丝···该死,嘻嘻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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