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史那承庆、蔡希德很快来到帅府,安禄山很想听史思明的意见,但是他在平卢不能来。安禄山将皇帝的诏书给众将传看,蔡希德说道:“这事蹊跷得很,元帅进京住了半月,刚刚回来,又要复去,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阿史那从庆说道:“皇上反复无常,安帅刚回帅府,立即又要招进京城,此去对元帅十分不利。说不定是要更换元帅,元帅不能去。”
蔡希德说道:“安帅马上向皇上上表,就是前线有紧急军情,发生了战事,过一段时间再进京向皇上汇报。拖延一段时日,打听清楚皇上的用意之后,再采用对策。”
贾循猜想,皇帝诏安禄山进京,很可能到朝廷任职,这对他有好处。他拿着诏书说道:“皇上下诏,招边将进京,非去不可,违抗圣命,就是犯上作乱,那是死罪。元帅别无选择,只有立即进京。”
阿史那承庆瞪眼看着贾循,阴阳怪气的说道:“贾副节度使已经看准了节度使的位置了,催安帅进京,是准备接任了。”
安禄山说道:“阿史那将军怎么说话呢?贾副使说的是实话,圣旨是不能违抗的。”贾循说道:“是啊,是啊,我有什么德才担当节度使呢?再说朝廷招安帅进京,并没有说明事由,安帅一定还会回来。”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内心之中巴不得安禄山立马就动身。
他这一解释,立即引起了安禄山的注意,马上说道:“既然圣上要我立刻进京,我现在就动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没有价钱可讲,唯君命事从,任凭皇上处置。”
军官散去之后,安禄山将严庄、高尚招至密室,研究进京的事宜。严庄说道:“主公这次进京风险很大,又不能不去。皇上已经对主公有疑心了,主公要想保住目前的位置,一定要忍气吞声,表现出极端的忠诚。让皇上相信您是忠于他的,没有任何借口可找。”
高尚说道:“主公此去,不一定能回来,如果与裴宽一样,给您一个左仆射的头衔,去掉节度使的实权,在京城之中,就得由杨国忠摆布了。而主公与杨国忠已经水火不相容,那样十分危险。与其让他人摆布,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安禄山说道:“高尚的话大逆不道,臣子的命是握在皇上的手中的,自己是不能决定的。皇上是天子,天下的老百姓都这样崇敬,你想翻天不成。”他虽然这样说,但没有半点责备高尚的意思。严庄说道:“主公此去京城,风险极大。高尚虽然有些急,但说的是实情,应早作决断。”
安禄山说道:“此时我心乱如麻,你们走吧,本帅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的想想。”严庄和高尚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出了房间。
安禄山静静思考:‘事情是明摆着的,一定有人在皇帝面前告了我的状,皇上才会在我刚回蓟城又马上诏我进京,目的是试探。不去便授人以柄,给对头有机可乘。诏书中没说任何事由,说明皇上还在犹豫,没有下决心解除我的兵权。但是如果皇上真的已经起疑,到了京城之后,就再也回不来蓟城了。现在没有办法,命运攥在皇帝的手中,不去就是抗旨不尊,欺君之罪。我总不能让对手用这样的罪名来处理我,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别无选择。’想清楚之后,他立即骑上花斑豹,日夜兼程赶往长安,要向唐玄宗证明他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