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声道:“好,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果我输了,我吕布命就是大首领的。但是如果大首领输了,就要放我们离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首领可不要失言啊!”
于夫罗手一扬,大喊道:“拿酒来。”
身后的匈奴兵从马上取出两袋马奶酒扔了过来,于夫罗拿了一个,另一个扔给了吕布。
于夫罗举着酒囊道:“喝了这袋酒,决不食言。我先干为敬。”说着将酒囊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喊一声“好酒”。
身后的匈奴兵都纷纷大喊起来,匈奴人好酒,尤其爱喝高度的马奶酒。对于匈奴人来说,值得敬佩的只有两种人,能在战场上击败他们的人和能在酒场上击败他们的人。
这一个酒囊大概是两三升的容量,而马奶酒的度数要比中原的酒高不少,口味更是厚重,一般人根本喝不了。
但是江峰面不改色,打开酒囊一口气将酒全部喝干。
见吕布也能将酒全部喝完,匈奴兵更是沸腾了,他们的印象里,能喝酒的人往往能打仗,这一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哈!”于夫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加上酒气上涌,抢先发难,狼牙棒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指吕布的面门。
“打得好。”江峰方天画戟往上一撩,正好迎住狼牙棒。
两人都是大力士,一招对下来,都感觉虎口微震,暗道对手臂力惊人。
江峰还是第一次见使用狼牙棒的人,狼牙棒是最古老的兵器之一。木棒头部如枣核状,植铁钉于其上,形似狼牙,故得名狼牙棒。而于夫罗这个狼牙棒,通身镔铁所铸,比吕布的方天画戟还要重。
这种兵器的打击效果,不仅靠它的重量,锤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铁钉,常常产生奇特的杀伤作用。就是对身披铠甲的敌人也有很大的威力,而对于轻装甲甚至没有装甲的步兵更是连皮带肉地从身上钩扯出来。而且,其古怪的外形,硕大的棒头和恐怖的杀伤力也会在心理上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无论持此兵器者武术造诣如何。所以,在万马奔腾的马战战场上,是绝对少不了这种兵器的。
江峰有意多了解一下这种武器的使用手段,所以一开始并不着急进攻。反倒是于夫罗,本身就是火爆的性子,一旦开打,攻势便如洪水一般,源源不绝。
于夫罗本身臂力惊人,再加上这种破甲的打击性武器,往往与他交战的对手不出三个回合就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要么是武器被震飞,要么是被打中要害。这一棒下去,不死也废了。
但是今天他出门没有看黄历,偏偏是遇上了吕布。吕布不仅是臂力惊人,一手方天画戟更是出神入化,往往于夫罗势大力沉的一击,被吕布轻描淡写的一拨就化为无形了。
百十招下来,江峰已经把于夫罗的招数摸了个透彻,便没有心思再与他缠斗。见于夫罗一招落空,第二招还没有回身之时,方天画戟一个直刺,然后紧接着一个钩镰式,将于夫罗的狼牙棒硬生生的挑飞了。
于夫罗一看武器被对方缴下,顿时慌了手脚,纵马回身想去捡起自己的武器。但是赤兔马快,还没等于夫罗伸手去捡武器,江峰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方天画戟直指他的脖颈。
真是奇耻大辱,自己堂堂大首领竟然被敌方打飞了武器,于夫罗如何能忍的下这口气。火气上头,根本就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输了,一手挡开了方天画戟。大喊道:“拿武器来。”
手下的人听到命令,抬手给他扔了一杆长枪。
于夫罗又用枪来战,江峰根本没给他什么机会,又有了一招锁枪式。这是方天画戟的特有的招式,充分利用了戟上的小支,在敌方长枪突刺的时候,用小支中间的缝隙将敌方的长枪套住,然后反向一撬,就把长枪锁在了戟上。
这一下就是比拼两个人臂力的时候了,江峰往下拉,于夫罗就往上拽,江峰往左牵,于夫罗就往右摆。
两个人打太极一般,来来回回的角力。但是这样的角力江峰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因为锁枪的人是他,他可以主导用力的方向,而于夫罗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这就好比是钓鱼,江峰是钓鱼的人,而于夫罗就是那条鱼。如果掉到了一条大鱼,人们往往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鱼拽上岸来,需要遛鱼。
这个时候,人往往掌握着节奏,不会太用力也不会不用力,就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之内,来回的一伸一缩。而鱼为了保命,只能全力的挣脱,不一会儿就被耗完了力气,只能任人鱼肉了。
眼下于夫罗就是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是有机会挣脱吕布的控制的,但是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一个喝醉的人,被吕布牵着鼻子走。
终于,僵持了半刻钟之后,于夫罗一口气跟不上来,手中的长枪脱手,再一次被江峰挑飞到空中。不仅如此,由于之前用尽了全力去挣脱,这时候失去了着力点,于夫罗整个人朝后扬去,直接从马上滚了下去。
更加危险的是,他掉下去的地方,正是狼牙棒的落点。这狼牙棒上的尖刺直指于夫罗的后脑。一旦装上,于夫罗必死无疑。当然,他自己是没有察觉的,毕竟他身后没有眼睛。
但是围观的所有都看到了这一幕,可是没有人有机会去救援。
除了吕布,吕布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情况。毫不犹豫,吕布的方天画戟再次朝于夫罗刺过去。
于夫罗眼看着方天画戟的枪尖朝自己刺过来,而自己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他只能闭眼等死。
不过下一刻,他感觉身体一轻,竟然被枪杆子托住了身躯。
睁开眼一看,原来吕布的这一击并非是要杀他,而是要救他一命。
于夫罗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吕布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输了,你们的人可以走了。另外,我欠你一条命。从今往后,你将是我南匈奴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