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报考出奇地顺利,连第五听云自己都十分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搞定了,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放送一段时间了。至于一个月后的推免资格赛和三个月后全国统一的升学试,前者他还在考虑参不参加,后者嘛他是一定也必须参加的!
要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就好了,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偶尔不正经的师赋。有师赋在,起码他不会显得这么无助和犹豫。也不知道师父干嘛去了,一去就去了这么久,大半个月都没个信儿。
没有了葛云海的打压,在学院暂时也不用担心刑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必须打败谁谁谁的压力,落得一身轻的第五听云去膳食堂好好吃了一顿。闻着各种各样的调料味和肉香,听着膳食堂大厅里肆无忌惮的八卦和小道消息,他难得地发现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不怎么起眼的一员。
哦不,现在自己倒不能算是不起眼了,他一边吃着,一边笑着,一边想着。
周围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他一个人反倒吃得持久,不断地有人上前来夸他两句,他也都笑着回应。直到如今,他才忽然觉得自己渐渐开始融入到南蜀学院这个圈子了——以前他自己心烦不愿搭理别人,学员们也瞧不起他,和他有代沟。
吃完饭后,他仍旧不离开,等了半个时辰后,又叫了一壶茶。
这是他以前的习惯。
一个人心烦时,除了去碑林里坐坐,再就是来膳食堂选个临窗的位子静静地品茶。
这习惯还是从他父亲第五贤川那里学的。在第五贤庄,喝酒的日子好像不多,除去各大节日和宗族大事之外,第五族的人平时似乎更愿意喝茶。第五听云时常在想,大概这也和第五族的祖训有关吧,要不怎么养育出了父亲那样的迂老夫子呢?
不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喝茶了。
今天心情好,他打算好好品品。
第五听云这一坐,就坐到了黄昏时候。当黄橙橙的夕阳余晖洒在窗外的湖面上,透过湖水反射进大厅里来时,他才惊觉快天黑了。
结了账,他回到自己宿舍,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
“这是什么?”烛光充满了整间屋子,他一眼就看见桌子上多出了一本东西。
拿起来看了看,这本册子像是草印的手稿,竟然就这么一摞整齐地放在桌上,连装订都没有。他小心地捧起这摞纸张,揭开第一页,入眼的文字顿时让他浑身猛打了个激灵。
“粗浅剑招,附离剑七式——师赋留。”
又是师赋!又是这个不是师赋的师赋!
从字体可以看出,留书的这人并不是第五听云拜师的师赋,而是那个飞镖留书提醒第五听云“小心,有诈”的师赋。这人明明不是师赋本人,却三番两次留名师赋,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离剑七式?这莫不是离人剑的配套剑法?”
一念至此,第五听云赶紧往后翻。
这摞纸张总共就二十来张,前面的都是以图画形式勾勒出的简单招式,或单人执剑,或两人拆招,算下来也不过五六十招。唯独最后一页却是通篇的文字,他凑在烛光下,只见:
一剑本真剑,花叶桃枝木其剑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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