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让严婧随军。
吕布不在,严婧无夫可相。吕研、小丢业已入得水晶军校,严婧也无子可教。更何况魏越说得很明白,吕布似乎对兖州之行格外悲观,与高顺所言,煞有托付之意。
吕布归来第二日,严婧便修书若洛。并州如今精锐皆在陈仓,又无统兵良将,严女侠自不会在并州寻兵,倒是鲜卑若洛,与吕布有情有义,可与之为谋。
若洛也知吕布身世,严婧信上自然明言。若洛如今也未鲜卑一部大人,而且是鲜卑第一个女大人。
见信之后,若洛未与兄长步度根商议,立即点齐部众万人,男女皆有,策马并州。
若洛由光禄塞入并州,着实吓了王贺一跳,哪敢给若洛开门?若洛二话不说,抽弓搭箭直奔王贺,王贺见状大惊,连忙躲闪。
近四丈的城墙,若洛之箭自下而上,穿过王贺耳边,直接射在了帅旗之上。王贺惊魂未定,见这箭矢上有一书信,打开一看,居然是严婧的书信。
这信是写给王贺的,严婧又怎会想不到,若洛携军入并州,王贺必会阻拦呢?
王贺见严婧书信,再三确认笔迹,而后打开城门,对若洛说道:“既有严女侠书信,又何须箭矢之利?”
事实上王贺此时还在后怕,这一箭若是当真射向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躲开的。这鲜卑公主,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呢?
“少废话!备齐粮饷,我立即拔师。”若洛说话很是干练,眉宇间英气逼人,有那么一瞬间,王贺觉得,这鲜卑公主就是个男儿身。
既然若洛要饷,王贺自不会怠慢。她和吕布那段不清不楚的往事,诸将人人皆知。
带齐口粮之后,若洛再无它话,继续策马狂奔。吕布未入燕县,若洛已然来到晋阳。
严婧见若洛,又干练了几分,飒爽英姿近乎一男子,深感吕布害人不浅。严女侠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以后真得看紧吕布,免得再别处留情,害了人家姑娘。
“妹妹倒是消瘦了几分。”说着,严婧的脸上漏出笑意。
上次一别,已有一年。再见严婧,若洛发现她不似以往那么冷冰冰的了,倒是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草原上一块冰冷的石头,不苟言笑。
想着,若洛翻身下马,拱手道:“严姐姐见笑了,两位兄长扶罗韩、步度根互相攻伐,若洛从中调停,殚精竭虑,这几日进食倒是少了。”
“这……”严婧没想到,此时鲜卑部落仍是烽烟四起,闻言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若洛了。
若洛见严婧欲言又止,好似说不出什么,摆手略有笑意,说道:“严姐姐暂且放心,若洛已留书二位兄长,道明此行兖州凶险。二位兄长此时恐怕正在商讨如何来援。”
若洛说完,见严婧眉头轻蹙,仍是一副略有愧于心的样子,继续说道:“说到底还要谢谢严姐姐,若无此事分神,若洛也不知如何调停二位兄长了。”
蒲头早逝,其弟于夫罗继位。扶罗韩为于夫罗兄长,本没觉得如何,却也架不住族人挑唆,乃与于夫罗开战。
若洛自是见不得这内战,一直从中调停。但是两个哥哥都要当单于,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若洛也拿不准,两个各个会不会来援。来援之时,真是什么都没想,只想来助吕布。
若洛说话之时,于夫罗、扶罗韩正在两军对峙之处谈判。两个人手中皆掐着若洛的书信,两封信内容完全一样。
二人交换书信之后,相视而笑。这妹子也太不走心了,两封书信一个字都不差。
一笑泯恩仇,步度根率先说道:“你我之事,暂且搁置。吾等只有若洛一个妹子,若洛若有失,纵有单于之位,又能如何?”
扶罗韩闻言深深点头,他虽不爽于夫罗趁他不在啜仇水,匆匆即位,但是这一年来若洛为两人战事殚精竭虑,这份亲情他不能置若罔闻,于是笑对于夫罗说道:“你我争了一年,我看这单于之位,只有咱这有情有义的妹子当得!”
“好!”于夫罗闻言,叫好而哈哈大笑,对扶罗韩说道:“那就让若洛居这单于之位,你我兄弟二人,就负责把这吕奉先给若洛抢回来,当个男宠如何?”
“哈哈哈!”于夫罗言毕,二人哈哈大笑。一奶同胞,哪有那么多血海深仇。说带底乃是遇人不淑,一笑泯恩仇之后,此二人亦点齐兵马,奔向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