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困兽

随张杨出征，二人行至稒阳、五原、临沃三县继续募兵，出乎意料，又募集民状一千。

    九原被占，五原郡各县抄得钱财都要各县衙处由重兵把守。张杨一路上命人将钱财皆散于民，而后命人坚壁清野，尽毁粮田，一口吃的都不留，而后五原以西之民，迁入朔方、五原以东居民，迁入云中、定襄二郡。

    五原人口不过两万有五，又有一万余众困与九原城中。这些民有钱有粮，迁居没有丝毫抵触，而且五原以牧民为主，需毁粮田也不算太多。

    张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引这一众民状绕过五原，夜袭石门樟。石门樟五原最坚固的要塞，横亘二山夹谷之间。但这是对于外敌来说，自北向南攻来，石门樟乃一天险，自南向北而去，石门樟不过尔尔。

    张杨命部众延夹谷道两边山路行军，连夜攀至城墙之上，石门樟鲜卑守军，所有注意力都在石门樟以北光禄城方向，那里有一千守军。

    至于石门樟以南，那可是柯比能兵锋之地，这南墙之上，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成廉带领着两千民状，着胡服、持马刀由南墙入得光禄城。乘着夜色，他们见人就砍，民状们识得那些是胡人，那些是自己人，鲜卑兵却不知。突袭之下，张杨一举拿下石门樟，斩敌七百，俘虏敌军千余。

    另有鲜卑士兵逃出石门樟，张杨也不理他们，继续在石门樟以北坚壁清野，而后一连派出数个使者，出使鲜卑诸部、还有南匈奴诸部。

    张杨的好人缘这时候体现出来了，他派出的使者皆是其亲随，随张杨在塞外游走。

    使者见诸部领袖，立即将九原被围之事告知。当然，他们不说，这些领袖也都知道，这些使者没有赵庶的嘴皮子，但是有着海厚的酒量。到了闭口不提来意，终日就是饮宴。

    各部首领此时皆在考虑是否出兵，见来使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既然不是跟他们要兵相助，之时让他们勿出兵为敌，这点还是很好做到的。毕竟柯比能只围九原一城，有张扬在，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宋宪虽是斥候出身，但他接连反水，柯比能对其有疑，将一直留在身边，未让宋宪出走。

    此时，宋宪的献计围城打援已经过了数日，未见一兵一卒驰援，石门樟处却有残兵逃来，石门樟居然失了。

    张杨的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三五日间完成的，直到石门樟破，柯比能才知道张杨帅军入了石门樟。于是，柯比能觉得宋宪乃是吕布放出的倒钩，将宋宪收押，好一顿鞭打泄愤。

    宋宪奄奄一息的趴在牢帐之中，屡次就见柯比能而不得，再回首，有些后悔与吕布为敌。

    吕布文治武功，都在不世之材。又有文有薛兰、赵庶，武有赵云、张辽、高顺、张杨，与之为敌，简直就是作死。

    柯比能此时哪有心思理宋宪啊，军中粮食吃紧，他一边派出兵事四处劫掠粮食，一边加紧围攻九原城。

    九原城中，群情激愤，刘何备足了猛火油，准备若是城破之时，便将这九原城付诸一炬，与这鲜卑兵同归于尽。

    刘何有此必死之心，九原民众亦是如此。此时九原城中，男女老少，全民动员，分班轮值守城。

    柯比能从未见过如此军民同心，而又畏惧九原猛火油威力，几番围攻，皆被猛火击退。

    围城数日，柯比能掠尽五原周边粮草，三万大军终日耗粮无数，如今石门樟粮道被张杨掐断，柯比能唯有分兵九原周边各县，劫掠粮草。

    分兵之际，柯比能方才知道，这五原周边，皆已空空入野，一粒粮食都没有。各个县城之内，倒是有一些守军，或千人、或数百，备滚木礌石、箭矢无数，攻其得不偿失。

    至此，柯比能方才发觉，自己乃一困兽，而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对手便是终日在塞外，与他们这些部族首领称兄道弟的张杨。十日之后，柯比能粮食耗尽，唯有用兵猛攻九原城。

    此时，张杨已经与刘何联系上了，他早叮嘱刘何，若柯比能来攻，就用猛火油投入护城河中，然后燃火抵挡。

    这九原城中到底是有多少猛火油？可能见状，空有一身力气而无处使。而后三日，三万大军全靠吃草度日，又过了几天，柯比能开始杀马了为食了。

    张杨终日游历塞外，自是识得柯比能，二人饮宴欢愉，也算惺惺相惜。闻斥候回报，柯比能开始杀马了，张杨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对成廉说道：“直架可敢与我去会会这柯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