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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国建元后的军政圈内,有着“辫帅”之称的张勋算是其中的异类。他的辫子军更是一支杀人放火无所不为的匪盗兵。清帝退位后,这位自命为忠于清朝的怪物还带兵北上去“勤王”,在天津北站被各国驻军迎面拦阻,才怏怏地折回到德州来。他知道“大清朝”的天下不是一个人所能挽回得了的,不得已才依附“袁宫保”,想依靠袁的力量恢复“大清朝”,并且恢复他在江南已失去的地盘。
几个月前,刚一听说“**党”又在南京“造反”,“袁宫保”又要和**军打仗了,于是便自告奋勇镇压**党叛乱,而袁世凯便顺水推舟的派他会同冯国璋去打南京,而两人早已约定,先进南京者为督,这会他自然不甘听那“淮海经略使”的号令。
虽说那边袁世凯命令暂停进攻,出于对袁世凯的了解,他知道袁世凯远没有南京诸人所想象的那么宽大为怀,对往事不究既往,答应维持7月15日事变发生前的老局面,更是不可能,现在袁世凯之所以命令第二军暂缓过江,无非还是因为老袁不放心他张勋。只要时机一成熟,那边他就会命令部队过江,到时,自己还有机会到南京摘桃子。
可若是从苏北撤出去,这江苏督军十之八九要落入他冯国璋的手中
“淮海经略使是狗屁不假,可大帅”
从地上拾起那份公函,万绳械随手拍拍公函上的灰土,再看一眼那“淮海经略使”的大印,再扫视一眼内容,嘴虽是附和着张勋的意思,但话里却带着旁的意思。
“可什么可”
双目一瞪,睁大那双牛眼,张勋直视着万绳械。
“外头都说是我张大辫子派人刺杀他李致远,他这才弄顶狗屁经略使的帽子,就跟老子扯鼻子瞪眼的,惹急了老子,直接派几营兵去他那连云港,把那李致远拉出来就地正法了”
张勋本为武人,且目不识丁,凡有事件,辄毫无主宰,均由万绳械为之擘画,也正因如此,万绳械才知道他说这话,更多的却是气话。
“大帅,以大帅兵威,想杀他李致远,便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可大帅……”
声微沉,万绳械的面上露出些笑容。
“毕竟,李致远他袁世凯任命的淮海经略使,若是大帅不买他一些面子,直接把他当成个屁,到时……”
压低声音,万绳械直截了当的说道。
“袁世凯之所以授其淮海经略使之衔,无非是为安抚其,若这时候大帅冒然有失的话,只恐怕……”
“怕个鸟,我张少轩岂会怕他袁世凯”
嘴上这么说着,可张勋的语气却软了许多。
若是真不怕袁世凯,现在又岂会居于袁世凯旗下,否则,早就兵进京城,解少帝于水火,挽狂澜于片刻间了,至少不会听袁世凯的话,暂屯于扬州。
“大帅是不怕他,可大帅,咱们不是另有打算嘛,这时候,多少总得卖袁世凯些面子,大帅”
深鞠一躬,万绳械又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身为张勋的秘书长万绳械,也算得当今一位“智多星”,过去几年间张勋的举手投足所做之事,无不是此人在背后左右,而张勋之所以对他信任有加,除去其智,怕更多还是喜欢他劝人的方式,就像此时,万绳械意是在劝,可嘴里却是捧着张勋。
“嗯,公雨兄所言极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不能因为俺这老粗脾气,坏了勤王、复国之大计了”
话说着,张勋便连忙站起身朝着万绳械长鞠一礼,虽说他是个老粗,可却有他自己做事的方法,就像对待万绳械,那是一个敬,一个尊字,全没有他人对幕僚的高高在上之意。
“不知公雨兄以为,此事当如何处之”
鞠过礼,礼做足了,张勋方才询问办法。
“大帅,这事好办”
得意间万绳械那副矮胖的身躯似乎也根着飘了起来,那宽宽的脸膛上露出微笑,语言也特别轻松。
“他李致远是袁世凯任命的淮海经略使,他的官帽子再大,还能大过袁世凯的大总统嘛”
话声微微一扬,万绳械不无得意的说道。
“袁世凯不是来电报让大帅于暂且屯兵于扬州,做观江宁局势变化吗?大帅直接用大总统的命令回他李致远,他李致远又岂能说出什么话来”
万绳械的一句话,只让张勋眼前一亮,他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光亮的额头,身子懒洋洋的朝后一靠。李致远没心没肺的,他袁世凯让自己呆在扬州怕也是没安好心,他袁世凯用程德全反正约束自己不得过江,现在正好用袁世凯对付他李致远
“公雨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个文人,那是有主意啊文人杀人不用刀,我老张就是一粗人,着,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虽说这夸人的话不甚好听,可万绳械还是笑眯眯的安受了他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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