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师父哭。
突然有一天深夜,瓢泼大雨。庙里来了一帮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共二十多个。带头的人说,他们是夜郎谷闵家寨来的。
听到这里我突然一惊:1951年,不就是我的五个爷爷带着七大姑八大爷二十多口人一夜之间神秘失踪的那一年吗?据说还带走了老祖公分给他们的若干金银财宝。然后大伯又带着老祖公唯一剩下的三坛子黄金跳了出气洞,闵家由此破败,最终只剩下了我一个光杆司令。
难道慧觉法师说的这拨人,就是我老闵家的那几个爷爷和族人?
二十五人中,领头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人称二爷,有一身了得的武功。其他人也大多武功不凡。因为是雨夜,而且下的还是冰雹。二爷就带着一拨人投宿北山寺,躲过一场冰雹袭击。第二天临走时看见住持奄奄一息,二爷就叫人留下了三个金元宝和三百块大洋,还有一面小铜镜。
这笔财宝,足足可以可以重建几座北山寺了。
到了后来,老主持死了,慧觉自然成了住持,一直活到了现在八十一岁。而期间就换了三人小和尚,原因不是人死了,而是耐不住寂寞。觉明和尚,则是四年前才来的,据说是个孤儿。
后来慧觉将剩下的两百多块大洋托人全都换成人民币,得了两万多元,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得了的巨款,慧觉全存着当成寺庙的日常开支。而那三个金元宝,慧觉一直珍藏着。
至于那面铜镜,二爷临走的时候交代过,说是等有缘人出现,就叫慧觉把铜镜交给那个有缘人。
再后来,改革开放以后,政府将北山寺纳入管辖范畴,给寺里的工作人员发放工资。慧觉就把存着余款全部捐给了清真县,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
“六十五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二爷说的有缘人了。”慧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此时,我已经泪眼朦胧。
慧觉说的那个二爷,就是我的二爷爷了。
老祖公一共生育了七个儿子,大爷爷,也就是大伯的父亲,在土改时期和老祖公一起被斗死了,其他的五个爷爷带着若干家眷一夜消失,只剩下我的爷爷。爷爷迅速向时代靠拢,这才保住了夜郎谷闵家寨闵氏一脉。
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和五爷爷,他们全家老小一夜消失,原来是悄悄逃离了闵家寨。后来他们又逃到了哪里了呢?六十五年过去了,当年逃往台湾的***老兵和后人,早就回乡认亲了。我的那些嫡亲,他们也应该回到夜郎谷来看看老家,看看闵家老宅,看看我这个坚守闵家寨的闵氏后人。
说道这里,慧觉法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早就算出,今夜闵先生一定会出现,你一进寺门,你身上的气息更加确定了你的身份。所谓的异族气息,不干净的东西,其实就是夜郎谷里冤魂的戾气。闵先生近日一定钻进过夜郎谷,而且还碰到了脏东西。好在你命硬,冤魂也对你无奈何。不过这个冤鬼竟敢一直纠缠着先生不肯离去,时间久了,你虽无性命之忧,但难免有血光之灾,元气受损。所幸刚刚我已做法,将冤孽驱散,闵先生大可无忧了。”
我抹掉眼泪,再次颔首致谢:“法师法力高深,子墨不甚感激。只是有一事尚且不明,法师缘何知道子墨的身份就是和二爷一族的闵氏后人?姓闵的虽少,但是清真县也不只我一家。”
慧觉朗声一笑:“哈哈哈,别的不说,闵先生这份气概,就和当年的二爷极为相似。当然,要确定你的身份,那可是有真凭实据的。不过此乃天机,日后再说。”
说罢突然从蒲团上弹起身子,对我和觉明说:“有缘人已经出现,我们也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