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那个鬼。
蚩尤杖开路,我在荆棘密布的山野里走得不算艰难,时不时被一些莫名的树叶撩动着脸颊,像谁的发丝一般轻抚,若有若无。
转眼在鬼谷深处转悠了一个小时,转遍了方圆十公里的山谷,还是不见黄奎的踪影。按理说,这小子在荆棘密布的山谷里是走不过我的,因为我有蚩尤杖披荆斩棘,而且还可以时不时的腾空跃过灌木之上,可是我偏偏就是找不到他了。
天,已经逐渐黑了。最后一抹残阳鬼头鬼脑的从西山上瞟了夜郎谷最后一眼,算是给我打了一个招呼就慢慢隐去。
东边的山坳上,一弯新月挂在树梢。这个时候,勉强算得上是日月交辉。
呼呼风声格外刺耳,我准备寻找回家的方向。
从日月的方位可以辨出回家的方向。夜郎谷在闵家寨的南面,那么我现在朝着西北方向走就行了,大概方位不会错的。
夜郎谷方圆六十公里,如果我身处的位置是鬼谷中心还好,估计在两个小时之内我还能走到老家青杠林边的出气洞那里。
黄奎,别怪哥哥我狠心,我真的找不到你了。哥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狠心,我就朝西北方向奔去。
路,肯定是没有的,连羊肠小道也没有,甚至连动物的足迹也没有,真不知道那几只野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怎么死掉的?
一想起那几只死掉的野兔,心里就不觉瘆得慌。好像是五只还是六只吧,当时正在和黄奎怄气没注意看。
由于山谷里灌木很多很深,虽然天边还有一些余霞,可是山谷的四周已经暗下来了,那些树影和远山的怪石,仿佛像奇形怪状的野兽,还有的像是人形。呼呼风声仿佛夹杂着某种怪叫。我的心开始莫名地颤抖起来。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开始大声地唱歌,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唱什么歌曲?流行的吧,有点对不起这荒烟漫草的环境;情歌,我没那个心情。放开嗓子,无意间就唱出了梦里的那首唱歌——
山风凉,秋草黄,莽莽天际思故乡。
将军泪,家国殇,豪情热血付衷肠。
遗恨长安挥长剑,身陷南蛮舞银枪。
挥长剑,舞银枪,长歌一阕泪残阳。
长歌一阕,拭泪遥望故乡月,
长歌一阕,夜半马嘶旌幡猎。
长歌一阕,秋风不拂英雄血,
长歌一阕,壮志未酬身不灭。
长歌一阕,长歌一阕
……
山谷空旷,四周立刻想起的回音,像是我的伴唱。
唱着唱着,突然感觉不对劲。山谷回音,应该是我的原声才对啊,怎么就多了女人的声音?
我浑身一凛,顿时停住了歌声。
“回音”却依然继续,像是很多人的大合唱,而且其中还有女声。
我顿时吓得毛骨悚然。
一阵山风吹来,我分明感觉阴冷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