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边起事的风险也就增加了。
更何况贺齐虽决定归顺朝廷,却不愿放手手中的权利。贺家军就是贺齐的立身之本,没有了贺家军,贺齐就只能任人摆布,可贺景却并没有就贺家军归属一事与刘协商议,这让贺齐不由有些恼火贺景的愚蠢。
“我儿,明日你辛苦一趟,再去一趟对面。”
“啊?还去?”贺景闻言有些不解。
“对,还去。这次去记得两件事,一是确定贺家军日后的归属,二就是告知圣上,孙权疑心病极重,你我父子担心会叫孙权瞧出破绽,故请圣上允许我们自行起事,请圣上做好接应事宜。”
“……父亲,这是为何?”贺景想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让自己多跑这一趟,不解的问道。
“贺家军的归属关系我贺家的立身之本,而自行起事则能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记住,不谈妥这两件事,你不必回来。”
“……孩儿遵命。”贺景苦着脸答应道。
等打发走了贺景,贺齐趴在床榻上想着心事,白天的四十脊杖并不严重,一是贺景身体强健,二是行刑之人有意放水,别看这四十脊杖打的后背皮开肉绽,但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肺脏,养些时日就能痊愈。
也就在贺齐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甲叶碰撞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兵丁涌进了营帐,手中弓弩也对准了自己。
“你等作甚!不知这是本将的营帐吗?”贺齐勃然大怒,怒声喝问道。
“贺公苗不必动怒,他们只不过是在抓捕通敌卖国的叛徒。”随着话音未落,吕蒙排开众人迈步走了进来。
“吕子明,你说谁通敌卖国?”贺齐怒声喝问道。
“呵呵……不是说你难道还是说我自己吗?带进来。”吕蒙冷笑一声,吩咐一声帐外,随即便有人被押了进来。
“贺公苗,此人你看是否眼熟?”吕蒙一脸讥讽的问贺齐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贺齐冷哼一声道。
“……不承认不要紧,等你亲生儿子吐了口,我看你到时如何抵赖。”吕蒙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道。
“吕子明,你想排除异己?”贺齐盯着吕蒙问道。
“错,我这叫防患于未燃。”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贺景没熬过大刑伺候,吐露了实情,这也将贺家推入了万丈深渊。看到贺景亲口招认,一旁旁听的贺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阵阵绝望之感涌上心尖。他不怪贺景,只怪自己行事不秘,叫一心想要抓住他把柄的吕蒙逮到了机会。
“贺公苗,到了此时你还有何话说?”吕蒙冷声问贺齐道。
“……”贺齐没有言语,事实俱在,说什么都是狡辩,也就不必浪费那个口水了。
吕蒙一见贺齐沉默,不由有些犯难,他之所以之前要当众责打贺齐,为的就是激起贺齐的不满,背主投敌。眼下目的已经达到,可铲除贺齐并不是吕蒙与诸葛亮商量的最终目的,贺齐不搭茬,后面的说辞不好出口啊。
“子明,可否容在下一言?”眼见吕蒙找不到节骨眼,救场的人开口了。
“孔明,有话请讲当面。”吕蒙赶忙答道。
“此番贺将军有意投敌,与其说是贺将军的本意,倒不如说是被你所逼。”
“我?孔明此话怎讲?”吕蒙一听立马不满的问道。
“子明勿恼,且听亮详说。”
“你说。”
“子明,你虽是孙刘两军的都督,但贺将军乃是江东老臣,说句不好听的,他带着兵马为孙氏开疆扩土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马前卒。眼下你虽已是位高于贺将军,但必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可你没有,而贺将军心高气傲,让你一个晚辈当众责打,这面子上下不来台啊,为了一时之气,这才犯了糊涂。贺将军,不知在下的分析可说到了你的心里?”诸葛亮说着问了贺齐一声。
贺齐还能说什么?诸葛亮说的句句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这吕蒙太不给他贺齐面子,让他贺齐在人家下不来台,为了保住颜面,除了归顺朝廷,贺齐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
“……现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吕蒙也自觉自觉之前有些处置不当,但依旧嘴硬的说道。
听到吕蒙的话,贺齐的心里不由一阵黯然。确实就如吕蒙所言,这时候再说什么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了意义,他贺家有意投敌是事实,如今叫吕蒙拿了活得,以孙权的行事,必不能容贺家,贺家上下百十口,就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这回要共赴黄泉了。
“此事若是想要转圜,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诸葛亮的话对此时的贺齐来讲犹如天籁。就如同落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先不管有用没用,听听总没有坏处。
吕蒙也挺好奇到了此时诸葛亮还怎么帮贺齐脱罪。就听诸葛亮不紧不慢的摇着手中的白羽扇,慢条斯理的说道:“贺将军派人暗中联系朝廷中人,其实是得了子明的授意,为的就是混入汉军以待日后里应外合。”
“那眼下怎么解释呢?”吕蒙问道。
“贺景行事不秘引起了子明的怀疑,但贺将军矢口否认,将子明暂时搪塞了过去。不过为免夜长梦多,贺将军起事的时间需要提前,朝廷那边需提前做好接应。”
“孔明,然后呢?”吕蒙又问道。
“下月初三,月黑风高,正是贺将军率部去投的大好日子。”诸葛亮继续说道。
“……孔明,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非让我问呐?”吕蒙有些不满的瞪着诸葛亮抱怨道。
“呵呵……子明勿怪,方才我已说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诸葛亮闻言笑了笑,对吕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