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要想不开。”曹昂拉着曹操的手劝道。
“子修?子文?你二人为何在此?”曹操纳闷的问道。按照刘协当日的说辞,曹昂、曹彰二人此时应该在西域,远离中原才对。
“……是圣上命我二人前来。”曹昂沉默了片刻,据实答道。
“……为父戎马半生,不想……”曹操闻言同样沉默了半晌,刚开口说了一半,身旁的曹彰忽然出手,一计手刀准确的砍在了曹操的后颈。
“子文,你作甚?”看到曹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曹昂不由大急,怒声喝问曹彰道。
“大哥,你别急,小弟也是为了父亲着想。再让他说下去,他肯定还想自寻短见。”曹彰苦笑着解释道。
“……那你也不该下手那么狠呐,这是我们的父亲。”曹昂抱着曹操向曹彰抱怨道。
“我这不是怕一下打不晕他嘛。大哥,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先带他老人家回去吧。”曹昂想了想,答道。
“回哪?”曹彰疑惑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回……”说到这曹昂愣住了。是啊,曹彰问得对,回哪是个问题。按理说二人此时是刘协帐下的武将,应该带着曹操回汉营。可问题是曹操是他们的父亲,这要是“大义灭亲”,等曹操醒了还不跟他俩玩命?
“……你说回哪?”
“小弟听大哥的。”
曹昂听到曹彰的回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三弟自打跟刘协混得久了,人也变得没有以前憨厚了。
“三弟,如今这天下大势……”
“大哥,你别说了,我们带父亲回汉营,”没等曹昂开始长篇大论,曹彰已经告饶的说道,“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万一父亲醒来以后怪罪,你得承认这是咱哥俩的主意。”
“成,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曹昂痛快的答应道。
自打奉父命为朝廷效力,曹昂、曹彰就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比较朝廷与曹家的优劣,结果让他们很郁闷,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比较,都是朝廷的胜面更大一些。曹昂不是曹操,没有非要与朝廷对抗到底的理由,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为了所谓的理想而付出性命。他希望父亲可以识时务一回。
诸侯联合向朝廷发难以后,曹昂、曹彰就被刘协打发去了凉州,还是最近才得到刘协的诏令,命其二人火速赶来。曹昂、曹彰是真的火速赶来,一路上歇人不歇马,八百里急报的速度都赶不上兄弟俩赶路的速度,这才终于赶上了个尾巴。
曹昂、曹彰能遇上曹操完全就是运气,二人原本是要去彭城求见曹操,希望可以说服曹操放弃抵抗,不想路上遇到了一时想不开欲寻短见的曹操。
……
曹操悠悠醒转,后颈有些酸疼,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营帐里,努力回忆了一下,曹操的脸顿时变得又青又白。
“……逆子!”曹操小声咒骂道。
听到营帐内有动静,一直守在外面的曹昂探头往里观瞧,见到曹操已经醒来,立刻跑过来问道:“父亲,您醒了。”
“……曹彰那个小畜生呢?”曹操没看到曹彰,不由怒声问道。
“三弟,有点事。父亲若是想见他,孩儿这就去叫他。”
“不必了。子修,把你的刀给我。”
“父亲,你要作甚?”曹昂听了心里一惊,急忙后退两步,手捂着刀柄问曹操道。
“我自杀。”
“别呀父亲,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混账!你也敢教训为父。”
“孩儿不敢。只是父亲为何一心求死呢?就是圣上都有意放父亲一条生路。”
“哼,为父誓死不降。”曹操怒哼一声,但见曹昂伤心难过的看着自己,不由缓和了语气,叹了口气道:“子修,为父今日兵败,你两位夏侯叔父,两位曹叔父还有如于禁、乐进、李典等追随为父多年的人如今只怕是凶多吉。他们为了为父的大业不惜一死,为父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父亲,您方才所提到的诸将一个都没死,就是许诸许仲康,也只是伤重昏迷,得了华神医妙手回春,眼下已经伤势稳定,只需要静养个一年半载就可痊愈。”
“你说什么?休要诳我。”
“孩儿不敢。这多亏了圣上在战时发布的悬赏,这才让夏侯叔父等人得了活命的机会。”
“……他们真无事?”曹操将信将疑。
“无事,汉军对生擒敌将很有经验,先包围后撒网,几乎没有不成功的。”曹昂赶忙解释道。
曹操想要寻死,一是兵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自觉无颜苟活;二则是认为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凶多吉少,自己一个人活下来也没什么意思。那么多老兄弟都战死了,自己还活个什么劲?
人会想死其实就是一会的事,一时想不开,觉得只有一死才“解恨”。可等那股想死的劲头过去了,让他死都不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一了百了,什么事就都跟本人没关系了。曹昂先前救下了上吊自尽的曹操,已经打消了曹操一半的死念,而这时又告诉曹操那帮曹操认为已经挂掉的人都没死,曹操的另一半死念顿时便减弱了。
“子修,为父想去看看他们。”沉默了半晌,曹操对曹昂说道。
曹昂顿时面露为难,不得不提醒曹操道:“父亲,眼下这是汉营。”不用曹昂把话说得太直白,曹操已经明白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俘虏呗。一个俘虏,还想在营中自由走动,除非刘协亲口允许,曹昂是没有那个权利的。
“父亲,你没事了吧?”就在帐中父子俩相对无语的时候,帐外又探进一个脑袋,关心的问曹操道。可曹操一见那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趁手的兵器,索性抓去木枕砸了过去,口中骂道:“孽障!你还敢来见为父?”
“父亲,息怒,息怒。”曹昂赶忙劝道。
曹彰一把抓住飞过来的木枕,陪着笑解释道:“父亲,孩儿也是不希望看到您老人家自寻短见嘛。你看如今夏侯叔父、曹叔父等人都没事,唯独你自寻短见了,那多不合适呀。”
“混账!”曹操大怒,起身要去捉曹彰,曹彰见势不妙,扭头便跑。只是苦了阻拦曹操的曹昂,平白了挨了曹操好几脚,都没处说理去。
“子文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他多老实憨厚。”曹操痛心疾首,一旁的曹昂陪着笑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父亲说得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子文学坏了,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照顾好他。”
营帐内曹昂正在想办法安慰曹操,躲在帐外偷听的曹彰却有些待不住了。大哥靠不住啊,说好了兄弟俩一起挨骂的,但看那架势,大哥明显有撇清他自己,把黑锅扣到自己身上的意图。
不愿独立承担的曹彰悄悄离开,去搬救兵。只要父亲最后投降,那自己也就没事了。曹彰想的简单,找到刘协禀报说曹操已醒,顺便请求刘协前去为他美言几句。要不然这老子要教训儿子,就是皇帝也拦不住啊。
“……子文,你确定我现在去为你美言几句,你爹就能饶了你?”刘协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曹彰问道。
“啊?难道不行吗?”
“我去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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