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的他们已经团结起来,但仍旧显得有些狼狈,不少人身上受了伤,还在添加新的伤口——视网膜屏幕通过连锁判定呈现出来的景象,就是如此的怪异。虽然战斗已经落入下风,但他们看起来还能坚持一会,就连行动不便的老汉姆,也能够缩在车子里放冷枪。我紧抓锉刀和咲夜的手,发动伪速掠在眨眼间进入战区中。在灯光的照耀下,肉眼终于可以看到敌人的样子,不过,我们也实在说不清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和在木屋里遇到的蝙蝠状和海带状的怪物不同,闯入灯光中的怪物,不知道是它本身就这么奇形怪状,还是受到了灯光的影响,完全无法用自然生物的形状来描述。不过,它们的身体都有些半透明的感觉,没有质量感,身体的三维数值好似被风吹拂的烟雾一样不断变幻着,说它们是一种物质,但这种物质感同样在不稳定地变幻着,甚至连“鬼魂”这个词汇都不能用来描述它们,因为,鬼魂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有其**形状特征的,并且可以用人类的常识认知来描述,但是这些怪物却是第一眼就觉得其存在根本不符合常识。
在进入战场的一瞬间,咲夜身上射出大量的丝线,好似刺猬一样,将试图扑上来的怪物全都贯穿了。虽然我们可以视其为无物,它们也就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伤害,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们的攻击也不会无效化,如果要形容这种情况的话,大致可以视为我们和这些怪物并不位于同一个次元中,但我们的攻击却可以穿越次元。
咲夜的出手霎时间将战场上的怪物分布势态削减了三分之二,手忙脚乱的众人立刻稳住了防线,并在第一时间筹谋进行反攻。不过,在他们扩大战果前,怪物们已经如潮水般退入黑暗之中。在确认它们暂时不会在闯入灯光中后,幸存者们都有些脱力,诺夫斯基卡靠在车门旁滑坐在地上,车内的老汉姆也彻底瘫倒了,艾克娜苍白着脸,突然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崔蒂、格雷格娅和小汉姆三人的状态稍微好一些,但还是不及身旁的雇佣兵们。
“头儿。”虽然身上也受了点伤,但快枪仍旧面不改色,连身为新人的清洁工和契卡也一副平静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们之前同样有些狼狈。
“这就是你们的战斗?”清洁工甩走刀刃上根本不存在的赃物,将长刀收回鞘中。之前她更多是使用这把刀进行近身战。
“不是你们,是我们。”锉刀点点头。问道:“感觉怎样?”
“很有趣。”清洁工露出恶狼一样的笑容,说:“不过枪可没有我的刀给力。”
“这证明你这把刀不同寻常,而你也注定要走进这个世界。”锉刀随口说到,然后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我和高川先生已经找到线索了,现在我们要回去。”
她的话让众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灰狐说:“埋在木屋地下?”
“没错。”锉刀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不是又一个陷阱?”小汉姆开口问道。
锉刀瞥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说:“没有证据,但是,不想一道走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了。不过,别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有些什么?车队物资?特效的老式枪械?能够一定程度威慑黑暗怪物的煤油灯?大概所有人都往糟糕的方面想,小汉姆顿时焉旗息鼓,不再做声。但是,我想如果他离开了,锉刀反而会因为觉得少了个累赘而高兴?又或者因为根本就不在意他,所以对他的选择根本没有半点情绪和想法。
不管怎样,这一次的决定很快就被所有人认可了,无力反驳的幸存者们也只能默认我们的主导权。咲夜之前斩杀黑暗怪物的利索。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艾克娜和诺夫斯基仍旧对咲夜的装扮感到恐惧,但似乎觉得靠近她会更有安全感,所以,连车子都没上。直接挨在咲夜的近侧和我们一起不行。大概出于之前的黑暗怪物的袭击,不少人都认为呆在车里不再具备太大的安全感。只有负责开车的崔蒂、灰狐和快枪,以及不良于行的老汉姆坐在车子里,其他人都选择了步行,即便和过去一样,每一辆车都分配了一盏煤油灯,而步行者们只拥有两盏。
吃了咲夜苦头的怪物们不再妄动,但是在灯光边缘的黑暗中,那种蠢蠢欲动的沸腾感并没有消失。我们按原路返回木屋所在的地方,其他人目睹到连灯光都无法照到尽的深坑时,都不由得有些情绪变化。车子自然是不能下入坑里的,在补充完弹药,确认准备充分后,连老汉姆也被搀扶下来,所有人都跳下深坑,在我的带领下来到之前发现异物的地方。
“好了,男人们,宝藏就埋在下面,赶紧干活。”锉刀拍拍手,认命工作的自然是小汉姆、诺夫斯基、灰狐和快枪。其实他们的工作量并不打,泥土相当松散,向下挖了大约三十公分,就看到了那块银白色的面板,详细来说,是一块不知道由什么材料制作的,镌刻有奇异花纹的盖子。
盖子上有锁孔,花纹是以锁孔为中心向外蔓延的,充满了一种古老、神秘又精致的美感。“头儿?”灰狐说:“换你们了。”
在锉刀示意之前,咲夜拿着钥匙走上前,对准锁孔插进去。尽管所有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有什么要命的异常会伴随咲夜的举动产生,但事情十分顺利,或者说,并没有出现肉眼可见的成效。咲夜轻易就扭转了钥匙,然而,也仅仅如此罢了。没有暗门打开,也没有怪物跳出来。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沉默了将近十秒,终于有人说出来了:“是不是弄错了?”没有人回答,这块银色面板的不对劲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我们提着煤油灯在深坑四周转了一圈,最终确认,变化并没有在这块地域产生。
“到湖边去。”小汉姆说:“我们只剩下那处选择了。”没有人反对,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于是立刻行动起来。然而,刚爬上深坑的边缘,被小汉姆和诺夫斯基搀扶着的老汉姆突然呕出一大口深紫色的秽物,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秽物处散开,其他人都意识到不对劲,小汉姆突然放开老汉姆的胳膊,向后离开几步,只剩下诺夫斯基一脸犹豫和茫然的表情,拽着老汉姆,让他不至于突然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锉刀问道。老汉姆紧闭着眼睛,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诺夫斯基的肩膀上,看上去一副气弱游丝,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但是,在这之前,这个老头儿虽然伤了腿,但不像是突然就会死掉。老汉姆的反常让所有人心生警惕,诺夫斯基有些尴尬,徘徊于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以及照顾这个老头儿的想法边缘。
“他,他突然就这样了……”诺夫斯基似乎在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丧气,在锉刀发出“把他放到地上”的命令后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