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倾尽全力支持近江的时间机器研究。
近江将自己的研究计划称为“命运石之门”,这个计划代号完全和系色同学给我的忠告吻合了。尽管在得知近江就是那位在网络上宣扬世界线理论的疯狂科学家“斯坦因”后,我就一直在猜测近江打算制造的时间机器是否就是所谓的“命运石之门”。但是被证实之后,仍旧感到一种强大的命运力量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在每一次见证八景的预言成为现实时也都会出现。
似乎无论自己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也许当时看似一切都不同了,但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仍旧会遇到相同的事物,就像无数的岔路,在绕过不尽相同的风景后,都将汇聚到某一个地方。这就是世界线收束的力量,我已经切身体会过许多次了。
八景的预言也好,系色同学的忠告也好,之所以从没有出错,大概就是因为预言中的事物就是这种世界线必然会在此处收束,因而无法避开的关键点。
现在,近江通过对变动率的实验,似乎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发现类似的点。因此,她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半个先知吧。
我们前往后面的车厢,想找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时间机器的研究在许多人眼中是天方夜谭,我们两人虽然不介意,但也不愿意自己的一本正经被其他人嘲笑。
这辆开往地下深处的列车很长,所有冒险者只占据了其中三节。经过走火一行人的车厢时,发现这里十分热闹,和我们所呆的车厢里安静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的冒险者们在人数上和我们与锉刀小队加起来差不多,他们正在喝酒进食。并分成好几个赌博的聚集处,不时传来懊恼的叫骂和兴奋的呼喝。这种乱糟糟的喧嚣气氛却更符合我对冒险者们最初的想象——他们聚集的地方,就像是电影里西部牛仔常去的酒吧。比起军队式的秩序,更趋向于彰显自己的个性,但又并非完全没有组织。
我们刚进去,走火就在一众赌博的人群中向我们打招呼了。
“嘿,耳语者的家伙,要来试试运气吗?”
随后。又有更多的诸如“耳语者……”、“亚洲的组织……”这类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耳中。走火已经和这些人提过我们的来历,其他人似乎有些跃跃欲动,想要申量我们的身手——毋宁说是想要看看这个第一次听闻的新组织到底有多大本事,在习惯了超凡力量的冒险者眼中。最能体现组织能力的仍旧是成员的武力。并不是说他们认为智慧没有作用,但是短时间的试探中,暴力更加直观。
不过,我们经过此地不是为了展现耳语者的力量。于是我婉转地拒绝了,有人故意听不懂。出言相激:“又是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又有人故作帮腔,实则火上浇油:“人家可是保存最完整的队伍,这个小伙子可是二级魔纹使者呢,还有那个老头。知道他是谁吗?末日真理教的旧教徒,大名鼎鼎的漂泊者席森神父。”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打定主意不和他们来往。他们如果不死去,迟早会进入亚洲。那时才是我们正式打交道的时候。我挂上学生干部时代锻炼出来的微笑,用目光示意走火。果然,走火出言制止了这群人,他的确已经暂时成为这些冒险者的头头了。
这些老油条的冒险者们似乎多少都知道走火所在的组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这个组织拥有让这群人慑服的力量。我悄悄打量着这些人,试图从中找出走火的队伍成员,但在这时一个冒险者从后一节的车厢推开舱门,紧张地跑进来。
巨大的门响声顿时让喧嚣的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冒险者的身上。在这一刻,他们的警惕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冲进来的冒险者脸色不太好,他还没喘口气,就用一种慎重的口吻嚷道:“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单凭这句话,我无法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却似乎明白,气氛好似紧绷了一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位身穿皮质夹克的朋克壮汉越众而出。他的头发好被顽童泼了一罐颜料般五颜六色,还直竖起来,眼角、鼻孔和嘴巴都穿了环,裸露在外的粗壮臂膀上纹有蜘蛛刺青,充满怪异而刺激的感观,让人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从其他人的低语中得知,这个朋克壮汉就叫“毒蜘蛛”,是一个墨西哥黑帮的老大,一个正常意义上无恶不做的家伙。
其他人对他多少都有些戒备,而这更彰显他的强大和危险。
“他们都不见了,就你一个人回来?”他闷声闷气地说,这段话中存在许多俚语脏话,但是面对他的质问,刚进来的冒险者似乎没有胆子生气。他用力点点头,说:“我本来提议按照惯例进行抽签,但他们却直接挑选往更远的车厢。我等了大概五六分钟,没见他们回来,于是又向前走了一点……我没敢更深入。”
毒蜘蛛猛然冲到这位冒险者面前,抓住他的脸,直接将他举了起来。这个冒险者不知道是无法反抗,还是不想反抗,只是双脚拼命挣扎抖动。这时谁都知道,毒蜘蛛很生气,他想给这个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在他做出一些残暴的事情前,有人开口阻止了他。
“嘿,毒蜘蛛,这可不符合约定。”
毒蜘蛛用力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倒霉鬼用力扔在地板上,发出生硬的撞击声。他发泄般用力握起拳头砸在一张座椅的椅背上,坚固的金属管立刻凹陷下去。他又硬生生将这条金属管扯了出来。径直朝下一节车厢走去。
“我要去看看。”他说。
这些冒险者大都在候车大厅里失去自己的队友,所以依靠临时约定促成了一个新的团队,而走火就是这个团队的头儿。毒蜘蛛虽然不为人所喜,但同样也是这个临时团队中的一员。所以在他执意前去时,走火也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领着他们匆匆追上去。
虽然没有人跟我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大概能够猜测到。这些人因为某些原因,派遣了几个队员前往后门的车厢,结果只有停留在附近的这个冒险者回来了,其他人却失踪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无疑是极为蹊跷的事情。
最坏的情况是。他们在更后面的车厢里发生了不测。这辆列车不安全,很可能有一些危险的东西。
虽然有些好奇这些冒险者为什么派出探子,觉得一定不是单纯为了排查危险,也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冒险者下落不明。但是我和近江都没有选择跟走火他们一块行动。
停留在车厢里的人看似平静,但空气中渐渐被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渗透。他们的眼神有些严肃,开始就失踪事件的细节盘问唯一幸存的冒险者。尽管他们没有明确提出来,不过我仍旧感到极为尖锐的不欢迎我们继续听下去的情绪。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人打断了。“我们会负责消灭它。”
闭门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我耸耸肩膀,和近江一起走进下一节车厢中。“如果需要帮忙……”仍旧还没有把话说完,对方已经“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好吧。这下子,这节车厢就是我和近江所需要的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了。
在走火他们带回进一步的消息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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