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夜,我梦到舅舅了,还有娘亲,一家人,和美的我梦里都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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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那一轮圆日升起了一点点,天色还未全亮,秋桃已经匆匆的从相府后门进来了,到我菡萏院的时候,她没惊动守夜却睡着了的李嬷嬷,在窗边三长两短的敲了敲。
从我重生以来,我就浅眠,秋桃敲了我与她约定的暗号,我瞬间就惊醒了,走到窗前,秋桃把一个包裹递过来给我,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的走了。
我把包裹接过,看了眼仍旧熟睡的李嬷嬷,悄然的退回屋内。
我坐在床上,把包裹拆开,顿时眼眶都红了,浓重的酸楚在鼻翼间四下散开,我盯着娘亲的牌位和骨灰瓷盅,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女儿不孝。”
我把牌位和骨灰瓷盅放在桌子上,给娘亲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拿了柜子里的香点燃拜了拜。
过了一阵,外头李嬷嬷似乎醒了,我快速的把东西都收起来,才收好,李嬷嬷轻轻的敲了敲门:“四小姐,你可起来了?”
“刚刚起来。”
我回到床上揉着眼睛,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李嬷嬷推门进来,给我端了洗漱的温水,我自己动手洗过,李嬷嬷去给我拿衣裙,却发现昨日我试穿的那套鹅黄色的衫裙掉落在火盆里,这会儿烧的几乎都已经成黑炭了,要不是还有一络鹅黄璎珞没有被烧完,根本看不出来。
“哎哟,作孽哦。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
李嬷嬷心疼的要去捡,可一碰就完全的碎了。
我也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披了外套大步走过来:“是昨晚没有关窗户,风吹掉落了吗?这可怎么是好啊!”
李嬷嬷用烧火棍去搅了搅,已经烧的什么也不剩下了,她只能由着我挑了套青绿色的衫裙。
穿戴完,正巧大夫人派来的人也到了我院子门口,我跟着去了。
今日是相府女眷去给端妃贺寿,自然是一同前往,唐惜惜再怎么不愿意见到我,我也得坐她那辆豪华的马车。
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我看眼,自觉不对,唐惜惜平日是最注重仪容仪表的了,上回去梧桐巷寻侯夫子都盛装打扮了一回,可没想到今日去给端妃贺寿,到场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会有多少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可她居然只着一身浅紫色的衫裙,素的很。
唐惜惜视线也落到我的身上,她眉心轻轻的拧了拧,脱口而出的问:“秋桃昨日回来与母亲说,姐姐可分外喜欢那套鹅黄色的,怎的今日没有穿上?”
我在一边规规矩矩的坐下,昨日我一摸那套鹅黄色的衫裙便晓得了乾坤,从表面看,做工精致,图样精美,可内里的连线却极为粗糙,这样的衫裙,穿着不动倒也是罢了,若是动的勤奋了些,指不定会整个散架。
穿了那样的衣衫去九公主府上,我这个小小的庶女肯定完蛋。
我微微一些奥,黑眸晶亮:“昨夜未把窗户关好,风太大,我睡的死也不知道,那套衫裙都被吹到火盆里去了,一早上起来,烧成灰了,实在是难过。”
我正说完,大夫人也进了马车,她听了我的说辞,目光显然变得犀利了些,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中间闭目养神。
唐惜惜看起来有些生气,可又找不到话来说我,只能瞪我一眼,低头去吃她前方小矮桌子上摆着的一溜吃食。
马车驶出相府,经过路上一水坑,马车颠簸了一下,唐惜惜正喝着鲜牛奶茶,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她拿着茶杯的手一滑,杯子里的鲜牛奶茶直接朝我泼了过来,我倒是真的没想到防备这点,直接给她泼的湿了一大半的衣襟。
“惜惜,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大夫人拧了眉,食指轻轻弯曲,在桌面上扣了扣,虽然看起来像是责备,可我却听出来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
也就是说,唐惜惜这个举动绝对是故意的。
我思索着她的用意,低垂着眼睑,用手上的帕子擦拭着上衣湿了的地方。
唐惜惜勾了勾唇,笑盈盈的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袱递了过来:“四姐姐,真是对不起了,我一时间没拿稳,你衣服都湿了,穿不了了,换一套吧,我这里正好有备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