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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瑾他们过来,不少兄弟要起身,许贯忠和林冲赶紧安抚住,李瑾看着周边的伤兵,让搀扶着自己的沈睿放开手,站定之后,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
众人都闻声看过来,李瑾接着说道:“自高粱河之战以来,无论大小战事,朝廷都不能在辽军手下讨到便宜。但是今日,我们这一伙所谓的草寇,却能将同等数量的辽军全歼,没有一个兄弟退缩,虽说有不少兄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是,我们应当自豪,应当骄傲,不为别的,就为我们这伙朝堂高官口中的草寇做到了他们没有做到的事!”
喘息了一下,李瑾接着说道:“牺牲的兄弟,他们的家小自有山寨照料,而我们这些还活着人,应该带着他们的信念和遗愿,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有一天,我们不再是所谓的草寇,而是人人敬仰的英豪。那时候,或许没有人会记得牺牲的兄弟的名姓,但是,我们记得。”
说完这一句,李瑾忽然大喊一声:“梁山!”
“虎!”在场的所有人齐声大呼。
“梁山!”
“虎!”
“梁山!”
“虎!”
三声呼喊,在夜空中回荡,原本因为死伤惨重有些低落的士气也变得高涨起来。李瑾最怕的就是因为这一战,大家变得怯战,现在看到大家的士气重新振作,放心下来。
说完这些话,李瑾在伤兵中转了一圈,随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此时他伤口处的包扎着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大哥,你没事吧?”沈睿的脸上满是担心。
李瑾强笑着说道:“没事,你重新给我包扎一下。”
“沈睿,你看到了吗?害怕吗?这还不是战争,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战斗而已,你以后还要上战场吗?”在沈睿给自己包扎的时候,李瑾问他。
“我不害怕,以后我要和大哥一起冲锋陷阵。”
“哈哈哈!你也是好样的。”李瑾开心地大笑。等他给自己包扎好了,李瑾说道:“你去找许先生和林教头,让他们吩咐弟兄们动作快一点,咱们得连夜离开。”
“好。”沈睿叫过一个亲卫照顾李瑾,找许贯忠他们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瑾他们撤出这一处辽军据点,从营房中搜出来辽军的弓箭、刀枪、战甲全部打包带上,好在从这辽军营地里有三十多匹战马,六七辆大车,东西也都能带上。至于战死的兄弟,他们将尸体都带上了,准备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埋葬。入土为安,这是一个汉家战士应该有的最基本待遇。
离开辽军据点,李瑾他们朝着西面赶去,趁着夜色赶了半夜的路后,在天色渐渐发亮的时候,才在一处偏僻的小山谷停下。
将死去的一百多号兄弟埋葬之后,李瑾他们在山谷里暂做停留,毕竟激战一场之后,一半的人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又赶了半夜的路,再继续赶路的话很可能会有人支撑不住。
此时他们孤军奋战,损失要尽量减少,再者说,这些经过血战的士卒会是最好的战士,损失一个李瑾也要心疼好半天。好在他们是夜间发起的进攻,敌人又被全歼了,赶了半夜的路,暂时来说应该还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