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的高度唰唰飞过。特别是那些使用冲锋枪的墨西哥人,他们都喜欢连发,不把弹夹打空不愿意松开扳机的那种,听着子弹很密集但其实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有两个拿着榴弹发射器的墨西哥人不是先被房顶上的大口径狙击步枪清除了就是把榴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对第一次经历战斗的人来说子弹从距离半米的地方连续飞过也是很考验神经的事情。我能看出有的人紧张地操枪动作都变了形,更有不少人左顾右盼想要寻找更安全的地方。我生怕现在哪个人会忍不住跳起来去找那些看起来安全的掩护,顾不得寻找目标开枪,而是不断向周围的人喊话帮助他们客服恐惧。“都不要站起来,继续射击!墨西哥人看不到我们,他们在瞎打。移动位置要匍匐,不要站起来!马上墨西哥热就会撑不住了……”
人在紧张中回本能的寻找依赖,我尽量让声调坚定无比,其实就是满足他们这种寻找依赖的要求。大概是我的碎碎念起了作用,一直到墨西哥人彻底混乱我们这边的人一直是卧姿射击,没有人起身,也没有人受伤。
墨西哥人在社区里带来的机枪、榴弹和我们的侧面攻击下支撑了三四分钟就彻底失去了斗志,乱哄哄地四散跑进临近的社区。乔山问我:“乌鸦,追击吗?”
我看了看周围已经跃跃欲试的人们说:“不要追击,我们不知道敌人有没有援军。用火力把敌人赶走就好。尽快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防备敌人再来进攻。”
这样大家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慢慢向前搜索前进一边对逃走的墨西哥人进行火力追击,让他们逃得更快一些。大约八分钟后墨西哥人逃得没了影子,长弓手也停止发射照明弹,整个战场再次归于黑暗。
战场上一定还有很多没死的墨西哥人,我忙让大家停止前进,对大家喊:“大家一起喊投降不杀,让活着的投降。谁会西班牙语?”
然后我带头喊投降不杀,在这个小队里的马乔拉也用西班牙语喊起来。喊了几嗓子,真的有西班牙人喊道:“不要开枪,我投降了!投降了!”
我立刻喊:“举着双手站起来,让我看到你的手!”
很快,有两个人举着手站起来。大概是看到我们确实没有开枪的意思,更多的人站起来。乔山立刻带几个人上前把他们赶到一起,用枪口指着看押起来。
这些人刚来到的时候又喊又叫像是过节搞花车游行一样,这会儿都垂头丧气温顺的象羊羔。
我对还在发愣的其他人喊:“快点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注意安全!”
这样其他人才走过去,翻检地上的尸体,拾取枪支,结果浓重的血腥味立刻就让人吐了起来。一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吐起来。他们既然拿起武器就不可能不沾血,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过程。因此我没有理会这件事直接走到俘虏面前问一个穿着鲜艳的花格子衬衫的人:“你们是帮会成员?”
那人一脸恐惧却没有搭理我,旁边一个矮胖的光头小心翼翼地说:“他只能听懂西班牙语。”
于是我转向光头:“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光头立刻回答:“我们都是墨西哥帮的。”
我又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还有没有后续的人?”
光头说:“我们大概有六百人,也许七百人。”说到这里他变得气愤起来:“我们的头儿告诉我们龙舌兰帮会派人帮助我们,因此我们这些人就足够了。可是你看到了,龙舌兰帮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