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嗓音,还是令这片笼罩着阳光的大厅,温度骤降,几乎快要有冰晶凝成。
樊恪踉跄起身,接过徒弟递来的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渍,脸色铁青,本就稀疏的牙齿更是差点被全部咬碎。
“丹之子?呵,谁承认了?一个连炼丹都不会的人,竟然也好意思自称丹之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樊恪嗤笑一声,在中年人的搀扶下,走到了被人群掩映的位置,避免再次被唐风一巴掌扇飞。
“谁承认了?丹帝宝券承认了行不行?”
唐风面色不改,冷视樊恪。
“丹帝宝券?唐风,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吗,不管你是不是符合丹帝的三条预言,就凭你不会炼丹这一点,你就无法成为丹之子,或者说……”
“你就无法掌管炼丹师一脉!”
樊恪冷笑一声,话语很赤裸,就是要将唐风排挤走,而后自己坐上炼丹师统治者的位子。
“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啊。”
唐风摇了摇头,眼中的寒光,骤然间更加森冷,就好像有一座飘着风雪的千年雪山存在于他的双眸间。
“我得到了丹帝宝券的认可,那我就是丹之子,至于你认不认可,和我并没什么关系。”
说话间,唐风脚下已然踩起神虚步,身形晃到了樊恪身后。
“很不幸,你之前触及到我的逆鳞,现在又暴露出如此愚昧的一面,所以……你好像没有一点继续活下去的价值了。”
唐风手中的过河卒,寒光跳跃在剑尖,一抹森寒甚至已经侵入了樊恪的血肉,染上了一抹鲜红。
“你……”
樊恪心中的惊骇如滔天巨浪,他毕竟是源境五品,身边的徒弟也步伐源境高手,可即便是这样,竟然还是拦不住唐风!?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这一刻,樊恪心里潜藏的恐惧,再也无法抑制,如山洪一样爆发了。
“理由呢?”
唐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樊恪,手腕轻轻一抖,过河卒上的血色就更加浓艳。
“你要想得到认可,除非和我比试一场炼丹,只有你赢了,你才能服众。”樊恪声音哆嗦地说道。
然而,唐风只是呵呵笑了一声,对于樊恪的搞不懂状况,他只觉得太过愚蠢。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试?我有什么必要和你比试?樊恪,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我放在眼里,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唐风冷然一笑,随后,收剑归鞘。
嗡。
过河卒颤鸣,在归鞘的途中,带起大片大片鲜艳,高高冲起的血柱,在阳光的闪射下纷扬开去,与在日光中飞扬的尘埃交相辉映。
“死……死了?”
樊恪的一群徒弟瞠目结舌,有着无比辉煌过去的樊恪,就这么死在了唐风的剑下?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唐风没有多看樊恪的尸体一眼,这个在众多炼丹师眼中至高无上的人物,对他而言……
实在和蝼蚁相差无几,甚至,还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