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村长诉完苦,心里畅快了许多。儒雅男子看看天色,笑道:“哎呦,不知不觉天快黑了,看样子今天要在贵村叨扰一晚了。”
村长正愁要如何留下他们,马上热切地说道:“不叨扰不叨扰。远来是客,欢迎欢迎!”
儒雅男子笑着指了指镖队的人问:“那他们怎么办?村长不会也招待他们在这里吃饭吧?”
是啊,他们怎么办?他刚才已经说出口并不想为难他们,可现在马上就把他们给放了,心里这口气到底难消,况且他答应了村民也不会答应。
儒雅男子朝耿其峰看了一眼,耿其峰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他连忙上前两步,陪笑着对村长说:“我们晚辈无礼在先,你们该打该骂我绝不计较。”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现在打骂都失去了意义。“这……”村长为难了。荆举人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找那儒雅男子商量。村长还在犹豫,荆举人却不客气了,直接对儒雅男子客气地说道:“这位大人有什么高见。”
儒雅男子闻歌而知雅意,立刻笑着说:“几位如果信任我,我就为大家做个中人如何?这样,这位镖头今天就留下来和村长商谈一下怎么道歉赔偿的事情,两位首犯也作为人质关押在村里,其余的人先放了,荆村长你们看如何?”
村长和荆举人对视了一眼,只要那两个态度最恶劣的人还关在村里,他们倒也放心。“那我们得商量一下。”说罢他们转身和村里的几位老人走到旁边嘀嘀咕咕商量去了。
耿其峰赶紧朝儒雅男子作揖致谢:“感谢大人今天出手相助。不敢请教大人高姓大名?请容我们犬马相报。”
儒雅男子笑着摆摆手,说:“我可不单是为了你们,谈不上犬马相报。”
这点耿其峰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不想看到两相争斗弄得你死我活,才趟了这趟浑水。但他们刚才明明无礼在前,对方却能不计前嫌挺身而出,这个气度就让他感激。况且刚才他们处理的方式看似无意却处处深藏玄机;神情放松,人畜无害,却屡有布局,攻防兼备,让他这个老江湖过后明白过来也不得不佩服,更有了结交的意思。作为在江湖闯荡多年的老人,他深知江河里最危险的地方是表面平静,地下却漩涡不断的暗流;江湖上最强的高手不是一看就让人心生敬畏的人,而是看似亲切温和实则内有沟壑的人。这种人心性平稳,情绪不容易为外界所干扰,再加上高强的武艺,往往就是深不可测能进退自如的高人。这儒雅男子他看不出来他身上是否有功夫,但他面对危险仍能面不改色,谈笑间把一场即将爆发出的血腥械斗化于无形,其智其勇就是一种高深的修为,更不用说他还有一帮能够得心应手的手下,耿其峰深深地被折服了。
村长他们商量了一阵,回过来对儒雅男子说:“不知这位客官您贵姓?”
“小姓杜。”
“杜先生,”村长说,“不是我们不想放人,可是他们说他们是县令的人,万一他们真的让县令派人来抓我们怎么办?”
杜渊之和姚先生相视而笑,到底乡民单纯无知,自古皇权不下县,朝廷的政令最多下达到县一级,再往下就是地方乡绅自治,县令非有命案的大事不会兴师动众地去抓人。但他们也不会解释这么多,就安慰地说道:“无妨,我和你们县令有旧,我会修书一封派人过去说明此事。况且,晚上我们都在会为你们做主,不用担心。”
村长不由得大喜,彻底放下心来,让村民都散了,自己赶紧安排人做饭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