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蕾妮希娅(Renethea),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什么时候变成教会的牧师了?
随后的发展愈渐令少年费解,一位神秘人的黑斗篷下传出努力装作老成却仍很年轻的声音:“该死的,伙计们,我们被发现了!干掉那个牧师!”
这么叫嚷着,三名黑衣人分散站开,似乎试图将少女包围。
“什么?这不是罗德吗?他今天穿着那身黑衣服在这干什么呢?”裘德感觉越发难以看懂,自己这些伙伴究竟正在做什么?
蕾娅——那一定是蕾娅——面无惧色地审视着眼前三人,翻开手中教典,像模像样地念诵祷言并用手比划起来:“接受制裁吧,你们这些异教徒!Notalrion_shec_fresus!”
念完的瞬间,很明显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虽然不清楚那是何种咒文,但在学习半年法术的裘德看来这全然是一次失败的施法。
然而罗德身旁的一名黑衣人,或者说黑衣男孩,却单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胡乱虚抓,面露极端痛苦的神色,随后仰面摔倒在地。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雅各布。
裘德看着雅各布的后背重重砸在石铺路面上,大致想象了下疼痛程度,眼看伙伴们正大打出手他无法再置身事外。从躲藏的墙角后现身,裘德朝那几位少年少女大声喊道,“嘿,谁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制裁异教徒。”看到是裘德,蕾娅面不改色地答道,言简意赅而义正辞严。
但一旁的罗德却偷偷做了个鬼脸,见到这一幕,裘德终于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你们是商量好的?这是在玩游戏?角色扮演还是什么的?”
眼看被裘德拆穿,蕾娅的脸颊泛起两抹红晕,但她继续装作教会牧师的样子,颇有些激动地试图辩解却似乎还没想好台词。
从少女眼神中,少年能看到那份真实的坚定与虔诚,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裘德不禁回想起自从前阵子那两名牧师来到镇上后,蕾娅就对他们的圣光教会产生浓厚的兴趣。
裘德不明白那些宗教究竟有什么好,就他观察,无论信徒还是神职者们都是些死脑筋的家伙,整天宽恕这个祝愿那个,还要遵守复杂而刻板的戒律与教条,甚至比枯燥的奥术魔法理论还要无趣许多。
“好了,别管那些无聊的教会,咱们……”裘德感觉自己大致已经了解当下的情况,准备结束这场闹剧谈些别的。但他立刻被蕾娅用严厉的话语所打断:“你将为自己亵渎圣光的行为遭受惩戒……”
裘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蕾娅,后者正满面通红却强作正经状翻阅教典,试图寻找一项合适的神术。
“Icnocia_sarah……”
看着眼前少女毫无意义的强行表演,少年摊手提醒道:“喂,那样的……”
但话没说完,裘德忽然感觉胸口剧痛,与此同时意识迅速消散。用仅存的力量瞥向蕾娅,发现她终于露出慌张的神色,少年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裘德?”
“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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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睁开双眼,首先进入他视界的是病床旁面露焦急的少女:“裘德,你醒了?”
“啊,那个,发生了什么……”裘德捂着额头勉强坐起身,“头好痛……”
“中午的时候你不知怎的就昏迷过去,所幸并无什么大碍,不过这阵子得注意休息。”一旁正在调配药剂的克伦威尔医生将视线投来,“是蕾娅将你送过来,也是她一直守在床边将你唤醒。”
说完,克伦威尔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裘德一眼,随后继续调配药剂。
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裘德不明所以地看着蕾娅,一时也没能想到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这么沉默地望着。
感受到少年直视的目光,少女很快脸红起来:“盯着人家看干什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应该做的。”
“好吧……”裘德勉强点点头,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我记得……罗德……蕾娅,那时候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当时我们只是,只是在……只是在……”
“在?”剧烈的头痛又开始发作,裘德说话时甚至疼得有些呲牙咧嘴,“只是在做什么?”
看见裘德痛苦的模样,心想无辜的他因自己而受难,蕾娅感到很抱歉,但碍于面子又不方便直说,于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道:“对不起……其实我们只是在玩游戏……”
显然裘德并没能听清,正值此时,克伦威尔似乎想起什么,他叮嘱道:“对了,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就你刚才的表现,头疼症状很有可能会复发,保险起见近期还是别去林子里了。”
“好的。”虽然折磨人的头疼逐渐消退,但裘德能够想象关键时刻发作会有多么危险,“话说回来,蕾娅,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蕾娅满脸通红,埋下头去沉默不语。
少年还是感觉莫名其妙,他挠了挠头,努力想弄清楚前因后果,又追问道:“那你们当时到底在做什么呀?”
“真是个笨蛋……不理你了!”少女突然抬起头,赌气似地把嘴一撅,起身快步跑出诊所,留下少年一脸惘然地坐在病床上。
一旁的克伦威尔摇了摇头,强忍笑意继续调配药剂,不过裘德似乎并未注意到医生这边。
“到底怎么回事……头好疼……”目送蕾娅离开后,时隐时现的头痛又开始发作,裘德转首望向窗外,夜幕已然降临,“等等,好像有什么事情被我忘记了……”
“似乎有件重要的事情……”
“让我想想……”
“糟了,斯坦修老师的魔法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