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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妥儿的脸很烫,确实被王结巴说着了。
杜识转移了女孩儿的尴尬,看着走在最前的寒杉,小声道,“你们说,他这次要杀人,是为了乌拉?为了娆姐?还是为了炮哥?”
无戒和尚道,“都有吧……”
王结巴却说,“也、也可能……只是为了他、他自己。”
苏娆瞪他,“别把别人都看成和你一样自私自利!”
王结巴又说:“那有什么不好,至少,还、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儿。”
几人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星落道人却沉闷着不说话,好像心事重重。
无戒捅了捅他,“老秃儿,又想什么呢?”
道人卡了卡眼睛,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对着班主问,“你、你们戏班子是不是还有位漂漂亮亮的大姐?”
“诶?”班主一愣。
“就是那样——”道人一阵比划,量出身高肥瘦,乌拉妥儿“噗嗤”乐了,王结巴却黑下脸儿,再不说话了……
又走了五日,路程已经近半,一行人不眠不休疲惫不堪,最要命的是,因小道儿偏僻,沿路也没碰到个村庄客栈,连歇脚儿的地方见不到,身上带的干粮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只能偶尔打只野兔鸟雀充饥。但几个大男人大姑娘都年轻火旺,这点东西可填不了饱,大都提了个瘪肚子,一走起路,腹中的“咕噜”声就和林鸟的鸣叫相映生辉,有雄鸟以为是求偶,就围着王结巴的身前转……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种苦却没落在杜识的身上——那个家伙穿林过山,走一路采一路,不管是奇形怪状的株草,还是品相狰狞的花木,统统往嘴里塞,也不知有毒没毒,反正撑了个圆肚皮,混得五饱六饱。
王结巴后来看得眼馋,也尝了一株,差点没把肠子肚子吐出来,直骂杜识不是人,连牛马都不吃的东西他也能当口粮……
是夜,天上下起了雨,刚开始还绵绵细细好似牛毛,可时至半夜突然转成暴雨,瞬间就给几人淋成了落汤鸡,之后,第一声春雷在头上炸响,震得大山都跟着晃动,几个人是真走不下去了,正叫苦连天时,寒杉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探出没有威胁之后,他们便急急钻了进去,洞中虽然湿冷,但总也算个避雨之处,几人马上瘫倒在地,横七竖八的,个个颓唐疲困、毫无精神。
只有寒杉还站在洞口,像只警惕的雪羚,不断左右张望。
“我说兄弟,还是来歇歇吧——”班主对他苦笑,“就算你是铁打的,也禁不起这份折腾……不养足精神,即便追上了巴家的人,你还哪有力气和他们斗?!”
寒杉没答话,依旧在洞口守着,他的眼睛直盯山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但夜色昏黑、暴雨如帘,视线又被挡住。
班主无奈,也不劝了,把洞里的干草拢了拢,想生火取暖、烘干衣服,可这才发现火折子早已被雨水浇了个透,哪还点得起来,几人正感凄苦,却见一旁突然亮起了光芒,惊愕地一看,不由全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