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是!是!小的这就去办——”马上下令,指着那一队老幼喊,“你们……诶?怎么都是些老东西、小崽子?不是说,这样的废物直接杀掉么?”哼了哼,又道,“你们去二队,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后看向寒杉三人,“你们,一队!天亮就进矿,要是采不出什么好东西,爷扒了你们的皮!”话是对着众人喊的,眼睛却一直在乌拉妥儿的脸上打转儿……
一众壮汉押着几人下去,进了一个破败的营房,空间很大,里面竟住着几百号人,没有床铺,挤挤擦擦躺成一排排,如果不是有人动,乌拉妥儿会以为这又是一个停尸地。
房中臭气熏天,女孩儿慢慢往前走,到了一处墙角才停下,看守的壮汉说,“就这里吧,记住规矩,要是敢惹事闹事,一个字,杀!”
看守说完就走了,寒杉倒头便睡。刚刚缓过气儿来的杜识感激地看着乌拉妥儿,“乌拉……乌姑娘,刚才,谢、谢谢你……”
乌拉妥儿却不说话,依旧站在那里,秀眉轻蹙,杜识这才反应过来——给他们所留的空间很小,两个男人一躺下,根本就没了下脚的地方,杜识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刚让出道缝儿,却挤到了旁边的人。
“滚远点儿!”那人气骂道。
“来这儿吧,姑娘……”一个中年妇人将身边的孩子抱起来,腾出一个地方,见乌拉妥儿还是不动,苦笑道,“姑娘,到了这儿,一只脚也就算踏进了鬼门关,凡事都得忍忍,不然,活不到第二天日升。”
“大婶,我不是嫌弃……”乌拉妥儿想了想,也不往下说了,贴着妇人坐下,把自己蜷缩在墙边,她的心里很乱,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她想想明白,却越想越迷茫……
和大多贱民平民一样,妇人没有名字,人们常叫她樊婶,也是来寻丈夫的,却被卢富仁诱骗,送到了矿上,一问才知,原来丈夫在半年前就被塌方的巨石砸成了肉泥,她本想寻死,但又放不下刚满十岁的儿子,只能苟且的活着,在营里做些洗衣做饭的杂活。
听到妇人的苦诉,乌拉妥儿的心揪在了一起,她看着那个不断对自己笑的男孩儿,伸手轻轻摸了他的头。
“姐姐,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不点儿’。”男孩儿天真的笑,让乌拉妥儿心里更难受,男孩儿长得确实很小,菜色的脸上生满冻疮。
“姐姐也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大点儿’。”乌拉妥儿勉强挤出一个笑。
“哈,大点姐姐,我们好像一家人啊!”男孩儿开心地鼓掌,却惊醒了附近的人,有人骂道,“妈·的,还让不让人睡?!”
男孩儿吓得马上闭了嘴,隔了一会儿,又小声道,“大点姐姐,今晚你要好好休息,第一次下矿会很辛苦,我当时就差点没挺过来……”
乌拉妥儿心里一酸,这么小的年纪,也……
“不过,大点姐姐,你放心啦,明天,我会照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