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红了,火辣辣的,还想说话,却见女人一抹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狠狠地咬牙,嘭!拳头把墙砸出个大坑。
……
几人都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了三个被困者。
乌拉妥儿偷偷地瞄着一脸血污的元田舟,心绪微微波动,忍了好半天才说,“你、你没事吧?”
元田舟笑笑,“习惯了,这点小伤,家常便饭。”
乌拉妥儿一愣,“皇族的人也经常受伤?”
“皇族跟雪民,有什么区别么?”元田舟试图站起来,但手脚被捆,蹭了半天都没如愿,“都要吃饭睡觉,病死生老,没听说哪个皇族能多活个万年的……那,就不是人,是乌龟。”
乌拉妥儿忍不住笑了,但马上又及时收住,她注意到了元田舟所用的一个字眼儿,好奇地问,“你不称雪民是‘贱民’?”
元田舟还在挣扎着想站起来,蹭到墙角,“贵贱是人分的,不是天定的,人这一世苦短难熬,能活一场已是老天的眷顾,还要给自己加个三六九等,呵呵,自欺欺人,伐害同类,想想也可笑……”
这一番话更让乌拉妥儿惊住,她父亲很开明,有时对贱民也多显宽容,但相比之下,还是没有元田舟看得这样透彻。
元田舟终于站了起来,轻轻地跳,总算到了那只大水缸前,手抽不出来,只能弯下腰,用嘴去撕咬上面的蒙盖——
姚大炮怕杜识放毒,已经用一根牛筋捆住了缸口,元田舟试了好几次,依旧不见松动。
乌拉妥儿惊愕地看着他,本想说话又停住,因为她发现,元田舟竟然一口叼住了牛筋,死命的挫动撕咬,只几下,牙床和嘴唇就破了,血肉模糊,高高肿起……
……
“我们那次接到一桩‘生意’——被刺者的身份不便透露……”班主说,“总之,我们计划详尽,准备充分,本来就是一个‘手到命除’的小意思,可在行刺前,却出了事——在客栈的时候,几个小地痞调戏卖唱的姑娘,我们深知,在做事前不能节外生枝的道理。所以,任那小姑娘哭喊,也没去理睬,但地痞们变本加厉,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苏娆是女人,最看不得这种勾当,终于忍不住了,上去把那些地痞一阵暴打,救了小姑娘,又给她不少银子……这本是件好事儿,可毛病也恰恰落在了这上面。
当夜,行刺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刺杀目标早就逃之夭夭了,后来得知,正是白天那场‘义举’惊动了他——一个偏僻的小镇子里,怎么会突然多了我们这几个修为高深的修行者?再后来,我们又听说,那些小地痞和卖唱的姑娘,都是被刺者雇的,已在各个茶馆、酒庄、客栈演了好几天,不过一场苦肉计,只是想诱出身怀绝技的人……而这几天都没人伸手去管,‘上当’的只有我们……
‘生意’失败了,是杀手的大忌。尤其有这种不该出现的失误,上面的惩罚就严重了。
‘苦忍班’遭到了‘风痕’的重罚,全被押去总舵受惩,我们本以为大伙儿都要掉了脑袋,可没成想,只挨了一阵板子鞭子就被放了出来,‘风痕’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这可是捡了条命啊……正当大伙儿暗暗高兴的时候,苏娆却变了脸色,她问,‘晓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