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锦衣卫的群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军马,一阵小小的躁动过后,竟然无一惊马。不过李春茂带来的那些马匹倒是跑了不少。
有些胆大机灵的衙役和捕快已经看出了事情不对,拔腿就要夺路而逃。
骆养性恨死了魏忠贤,张嘴一口浓痰吐在魏良卿血肉模糊的脸上,连头都没回,冷冰冰的说道:“那群衙役全都是一些欺良压善无恶不赦之徒,一个也不能放掉,要是跑了一个,你们全都等着殉葬吧!”
一百个锦衣卫登时分作两拨,一拨对负责追杀逃跑的,一拨负责斩杀还没来及逃跑的。
绣春刀出鞘,麦田顿时变成了战场,杀声震天,两方杀的是不可开交。
文华穿殿之中,大殿西侧的屏风挂着一幅巨大的辽东地图,朱由校倒背双手站在地图前,脸色是阴晴不定。
空阔的大殿之中,除了他,还有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孙承宗,坐在官帽椅上闭目养神。
一方心浮气躁,一方气定神闲,两者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半晌后,朱由校猛然间转过身,目光犹如一柄利刃,张口问道:“老师,魏良卿和侯国兴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着实该千刀万剐,就是今日不除掉他们,日后朕也会开刀问斩。
只是袁崇焕暗中把军粮资助给黄台吉,我们为何不把他军法处置,而是在京城外除掉魏良卿、侯国兴和李春茂?”
孙承宗睁开眼睛,眼中精光直射,“这是一个警告,没有上面的人给袁崇焕撑腰,他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背着上司熊廷弼暗中把军粮半卖半送给建奴的。”
朱由校心中拿捏不定,右拳击左掌,发出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四处回荡。
“老师,客氏我不怕,可魏忠贤树大根深,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能指挥的动多少军队,朕的心里着实没底。”
“圣上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京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中还有很多是吃空饷的,战斗是不堪一击,他魏忠贤的手中未必就有多少可战之兵。
就是有,一时半会也调遣不到京城来,除非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造反!
魏忠贤谨慎如斯,如此巨大的政治风险,老臣断定替他是不敢冒的。”
朱由校恨不得现在武威营和镇远营现在就形成战斗力,那样加上扩编的神枢营,他的手中就有将近三万人可战之兵。
再借助火器和坚固的城池,他相信只要指挥得当,就是来个十万八万的卫所兵,他也可以稳坐钓鱼台。
朱由校看着宽大的辽东地图长叹一口气,一脸悲愤地说道:“朕听说后金不事生产,今年几乎颗粒无收,全靠劫掠我大明过日子。原本是有一个消耗他们实力的好日子,竟然因为无端的葬送在自己人手中,这汉奸着实可恨。”
孙承宗眉关紧锁,似乎另有心事,忧心忡忡的说道:“圣上,穷急眼的建奴为了冬,势必会更加变本加厉。老臣凭借坐镇辽东的经验,断定他们会在冬季来临之前对我大明发动一轮疯狂的掠夺。可山海关一线固若金汤,北有蒙古林丹汗,建奴是攻不过来的,为了粮食,他究竟会从何处入关呢?”
朱由校眼睛一眯,伸手在喜峰口一带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师,蒙古不是铁板一块,林丹汗镇不住蒙古诸部。
朕估计他们会跳过山海关一线,从喜峰口一带入关。大宁都司治所迁到了关内后,朵颜三卫早就不买咱大明的帐了,没了朵颜三卫呼应,出其不意从此处入关事半功倍。”
孙承宗闻言大惊失色,他知道九边除了辽东因为常年跟后金干仗战斗力强悍外,其他地方的边防军战斗力并不怎么样,有许多客军直接用些老弱病残去敷衍了事。
“哎呀,他们要是把那些新近得到的军粮用来行军,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