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山,凌云殿。
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了整整七日。
南羽尘坐在榻旁,对着榻上那已闭了七日之久的绝颜,眼神空洞无神,不着边际。
房外,柒染推开了门,急急走了进来,“少主,逍遥派北落云求见。”
“不见。”
他眸光一闪,语气低迷。
七日了,要见他的人终不得见。
就算不用问他也知道,那几个门派长老定是为了掌门之位而争得头破血流。而逍遥派的人留在剑冢山无非是等新掌门上位,以裁决半个多月后的门派峥嵘战事宜。
“可他说,今日不问门派峥嵘战一事,只是想来看望……西夏罢了。”
柒染恭敬地小声说道。
“看西夏……”
他低低喃了一句,蓦地嘴角泛冷,目光凛冽地望向柒染所站的地方,唇齿冰寒而道:“更不见。”
柒染会意,转身离开。
南羽尘的视线重新转向榻上的人儿,凛冽的寒目多了一道柔情,神色黯然。
七日了,她从未再醒来。
冬瓜前去北帧国的药神山求药至今也未归,而他除了守着她,也就再没离开过凌云殿半步。
如今除了柒染,他更是杜绝任何人前来扰她“沉睡”。
她说过,她会回来的。
那他便等着。
只是这样的等待,对他来说,委实是一种痛苦的煎熬。直到现在,他的脑海里还沉淀着那日……她对他所说的话,“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对于鬼帝予你的伤害,你觉得哪个更该死?”
他看着她,眸里隐隐泛着水光,对着她喃喃自语道:“若你能回,要我叛了天下又如何。”
她要是早告诉他,她是驭冥宗的人,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可她为何不相信他,为何不相信……
“少主,少主!”
就在他的记忆里满满都是她当日所说的话之时,柒染又不合时宜地冲了进来,脸上惊慌失措不已。
“何事。”
他眸中泪光尽收,恢复一贯的冷淡脸色。
“是那几个长老,他们今日一同前来了,想必是为了剑冢洞内的万剑归宗心法,少主,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剑冢山怕是要内乱了!”
内乱……
听到这里,南羽尘的眸心一凛,双拳倏紧。
紧接着,站了起身,朝外走去,“替我照看好她,在我回来之前不得离开她半步。”
“是。”
凌云殿外,乌烟瘴气,吵杂不断。
北落云正夹在中间调解那五个剑冢山长老之间的矛盾,见到南羽尘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终是松了一口气,迎面上去小声指责道,“羽尘,好歹你也是前任掌门的外孙,本应该继承你外祖父的衣钵,怎么反倒让这些不相干的人起了乱子?”
淡漠地扫了一眼那几个还在争论不休的长老,南羽尘自是不忘规矩,朝他们行了个弟子礼,接着冷声说道:“如今掌门尸骨未寒,还请各位长老先行回去,勿要扰了他老人家最后的清净。”
“羽尘,你整日待在这凌云殿,我们几个长老实在不放心万剑归宗心法的安全,此番前来,就是要看看它是否还在,可你这是何意,为何要让一个剑灵在此阻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