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苍凉!深深的情殇!尊少浑身一震!他比失去陶心彩时更凄怆。
他蹲下身,急切地问道:“哥,你怎么啦?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说?我是你弟弟。你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吗?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家解决不了的吗?”哥遇到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么受打击?他的心突然一痛,血肉相连的关系吧,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象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着一样。
爵望着尊,欲言又止,最后却变成淡淡凉凉地说道:“对不起,哥要到M国去,事先没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没跟我说没关系,我们是兄弟。可是,你知不知道,昨天瞳瞳找了你整整一天,她担心你有什么事。你怎么能连瞳瞳都没打声招呼就走?你知道她有多担心你吗?你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说出来?哥,你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吗?还是,有什么难言的事情?不能说出来吧?”尊少一说到瞳瞳,微微气愤,腾地站了起来。
“别提她!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爵淡然的声音霎时变得短促,痛苦,无比的心碎!他好象是已经无力再听到瞳瞳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不能提?你才在全校的师生面前宣布要和她订婚,扬言她是你未来的老婆。转眼之间你说连她的名字也不能提了?为什么?你不是爱她吗?她犯了什么错吗?纵然是她犯了什么错,你既已宣布她是你的老婆,你就该原谅她,让她改过,而不是一走了之。何况,瞳瞳又会有什么错?你要是不给出一个理由,我就不让你登机。”尊少突然怒发冲冠,但因这里是机场,他将声音压低,只是,火气怎么也压不下。
突然,他发现爵少的视线越过他,向他的背后望去,那目光竟充满了鄙视,凉薄,厌恶,深深的愤怒和轻贱。他巡着他的目光回头,立即见到了呆若木鸡的瞳瞳,浑身颤抖的瞳瞳,正不知所措地望着爵少,承受着爵少象魔鬼一样残忍的目光,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瞳瞳只怕就要死了。
瞳瞳就站在尊少的背后,爵少的面前,但她的脚却象已经灌了铅一样,再也没法子移动半步。她听到尊少的电话就赶过来了,尊少所说的话,也是她想说的。爵少望见了她,但那陌生的眼神,带着鄙夷,厌恶,痛心疾首,恨——各种各样的情绪,却唯独少了她最想要的“疼爱”,这些统统加起来之后变成了冷漠,一种漠视!冷到骨子里的漠视,就那样向她直直地射来,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心底之中却有一个无比渴望的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爵!你怎么了?你要到哪里去?”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是她说的,而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这时候,登机的催促一再响起。爵少拉起他的行李箱,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再说。
尊少抢前一步拉住他。
瞳瞳终于大声叫道:“爵,为什么?我爱你!”她冲动地大声喊道,心中翻滚着惊涛骇浪!他为什么走?为什么离开她?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为什么那样受伤?为什么那样鄙视着她?他不是爱她吗?为什么转眼之间他就可以掉头走掉了?他还是那个说要让她依赖的爵吗?他不是说要让她学会依赖他的吗?她不用学,心,早已经开始有了依赖。“你过几天就回来吗?你去哪里?是不是过几天就回来?”
爵回头,寒潭似的双眸扫回一眼,竟然冰寒刺骨地说道:“你的爱,比陶心彩的爱更廉价!我不屑!我不是去几天,而是几年,既然你来了,那就说声再见!不,最好是永远不见,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这样的女人!”
尊拉着爵的手一紧,死死地盯着爵,说道:“解释!你给我解释!不然,我不让你瞪机。”
爵望着尊,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不用解释,你迟早也会知道。”他说完,将尊少轻轻一推,转身而去,一步也不再回头。
“爵,我爱你!我爱你!不要走!你有什么误会,回来我给你解释。”这一声呼叫已经一声比一声变弱,泪水象珍珠一样一颗颗地掉到地上,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力气从她的身体里被一丝丝地抽离。他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她的爱比陶心彩更廉价?他不屑!他要走,要离开她,一句解释也不用听她说吗?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爱情就这么脆弱吗?他的爱就这么轻飘无痕吗?他对她的爱就这么虚幻吗?风一吹就走了?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爱过?那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瞳瞳!”眼见瞳瞳好象要倒下去,尊少一个箭步抢上去,将她抱起,这时,飞机已经要起飞,而欧阳爵不再回头,彻底消失。尊少低头,发现瞳瞳已经昏厥在他的怀里,心中狠狠地一痛,他将她抱紧,快步流星地走出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