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7 先天性失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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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董事长就是她前奶奶，我为什么要救？里欧，我帮她一次是看你的面子，别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茱莉问他。

    “……”里欧不说话，因为不想捅破那层纸。

    “因为一一”

    “茱莉，我爱她。”他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

    茱莉似乎有些哽咽了，“胜过生命？”

    “嗯，否则当年我就不会舍命救她母女。”

    茱莉哭了，沙哑着声音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爱很爱你，胜过生命？为了你，我帮她恢复容貌，为了你，我帮她救女儿一次两次，为了你，我背弃誓言违背族规，为了你一一”

    “茱莉，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很多，如果有来生，我用一生的爱来换得你的原谅，但是今生我己经给了艾米莉。”他狠着心说，心也同样难受，他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啊，为什么是这样？

    “我不会再帮她，你有本事就找别人，别找我。”

    “茱莉，那是一条生命一一”

    “谁规定我一定要救一个与我没有干系的人？我有什么义务去救她？凭什么？呵，里欧，你永远都只会为她们母女着想，但是别忘了，你爹地妈咪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啪的一声，电话断了。

    里欧抿唇，宝蓝眼珠子一片深沉，收了手机之后转身望向左晴儿的房间，低敛的眼眸内有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里欧？”

    左晴儿自房间出来，就看到他一个人愣愣地望着房间门口，见她出来也没反应，于是走到他面前伸手晃了晃。

    他回神不发一言，伸手便将她一把拉入怀里紧紧抱着。

    “丫头……”他的心肝宝贝。

    她不明白他才接了个电话而己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

    他没说话，就这样抱着她不放手。

    “是不是你朋友也没办法医治奶奶？”她试探性地问他。

    他还是没说话，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没关系，但命由天定，相信奶奶不会有事的。”她笑着开解他，其实心里失望不己。

    他微拉开她，望着她迷人的双眼，还有清纯的笑容，心疼不己，“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看到她失望他也会不好过。

    “没关系啦！我现在不是看开了嘛？你也别挂在心里了，好不好？开心点。”她以为他是为袁老祖宗的事而烦心忍不住劝说。

    他定定注视她，突然道，“爹地跟妈咪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了。”

    “啊？”她啊了声，想了想又道，“爹地妈咪不开心吗？”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摇了摇头，大掌揉了揉她秀发，“没。很开心。”

    “爹地妈咪这么疼我，肯定不会反对的啦！你啊，多心了！里欧先生。”她皱皱鼻子取笑他。

    他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是，我多心了，里欧太太！”

    “我怎么听着这称呼怪别扭的呢？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她故意一手轻抚下巴歪着脑袋问他。

    “哪里？”他有点傻气地问她。

    “爹地妈咪！”细细突然出现，两手叉瞪他们不满道，“求求你们要秀的话回房间行不行？别在这里，我还是小孩子呢，你们好意思么？你们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

    “宝贝儿，不是司空见惯了么？”左晴儿干脆整个人偎入里欧怀里，故意这样跟女儿说话。

    细细毫不客气地翻白眼，“别以为妈咪你有人疼我就没有，哼！”一副你拽什么拽的样子。

    噗……宝贝儿啥时候学会这模样了？

    “你有谁？”里欧好奇不己。

    “是呀！”她附和。难道是班上的小朋友？不可能，她女儿心智早熟，不怎么喜欢跟同年龄的小朋友玩，就算玩也玩不到一块去，她会觉得他们很笨，完全无法沟通。

    “不告诉你们！”细细小下巴一抬，像只高傲的孔雀回房了，回去还警告道，“告诉你们，要秀回房间！”

    哼，她才不会告诉他们，那个人是诺曼哥哥！

    **

    “呜……呜呜……老公，这可怎么办，女儿的眼睛看不见……”

    从医院回来之后，左倩儿就一个劲地哭着，不问左氏的问题了，就只顾着孩子的眼睛。

    袁君辰听着她的哭声听了足足两个钟头，怎么哄怎么劝都没用，燥火都开始上来了。

    “行了倩儿，别哭了，光哭有什么用？眼睛看不见就看看谁有眼角膜，给孩子换上不就好了么？”他皱着眉安慰，“别哭了，嗯？”

    “我不要，要是换的眼睛不漂亮怎么办？我要我的女儿有双漂亮的眼睛。”他自己不都是被漂亮眼睛迷住的？她可不想女儿也败在眼睛上！

    一说到眼睛，袁君辰就想到左晴儿母女，她们都有双漂亮无比的眼睛，令人羡慕，却怎么也无法拥有。

    “漂亮眼睛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人家都是天生的一一”

    “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她开始耍脾气。

    “倩儿，不许胡闹！”他瞪她。

    “老公，我不嘛不嘛，女儿要是变丑了，你就不会喜欢她了……”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他心烦了，站起来走了几步面对她道，“说的什么话？她是我女儿，丑了怎么可能不要。”

    “那晴儿的女儿也那样……”她小小声的说，眼睛瞄了瞄他的表情。

    这句话令他一顿，一个自私的想法跃上他心头：把细细的眼睛换过来，不是正好？

    “老公？老公你在想什么？”她扯了扯他袖子，接着又道，“其实我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想法？”他问。

    “细细的眼睛就很漂亮，我想是不是可以换过来，但晴儿绝对不会同意。”她偷偷注意着他的神色。

    他闻言冷哼了声，“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孩子是我的，她还把奶奶给弄中风了，我还没给她好看呢！倩儿，既然你想女儿拥有那双眼睛，那我就把它给女儿，好吗？”

    “真的吗？”左倩儿两眼发亮，开心不己。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溺笑问她。

    “老公，我爱死你了，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你才知道？”他有些不悦。

    “当然不是！就算她是梅琳我也不担心你不爱我了！”连她的女儿都可以这样，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呵……

    袁君辰微怔了下，“倩儿，我一一”

    “老公，我们什么时候把女儿的眼睛治好？”左倩儿快被开心淹没了，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他低声道，“过两天吧，这两天有些忙，我抽不出空到医院，好吗？”

    “好！”

    “嗯，那你陪孩子，我到医院看看奶奶。孩子这么小，奶奶又住院，你也忙不过来，我去请个陪护吧，你也不用两边跑了，怪辛苦的。”他体贴道。

    “谢谢老公，你真好！”她娇媚地踮脚亲了下他。

    他没作任何表示，只是转身走了出去，靠着门板，他轻叹口气。

    左晴儿，换掉细细的眼睛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做过那么多坏事，连一个老人都敢下手。

    **

    病房里，左晴儿坐在床沿，一纤手手心轻贴于袁老祖宗脸面，袁老祖宗是睁着眼的，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就这样看着她。

    “奶奶，我来看您了，您开心吗？”她含泪笑着问。

    袁老祖宗的双眼眨了下。

    “奶奶，您以前不是说我会变得很漂亮么？我真的变漂亮了，不再是黑皮肤，我的皮肤其实很白很白，奶奶其实见过我的真面目。”她以一指拭掉快掉下来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我变给您看，等一下喔。”

    袁老祖宗望着她走开，其实很开心她来看自己，但对于她说的话她不明白，她的真面目不就是晴儿么？如果不是晴儿还能是什么？

    没多久，左晴儿走了回来，此时的她己经如同换了个人，皮肤很白皙，连头发都长了，唯独无法改变的是那双漂亮眼睛。

    袁老祖宗一看她，眼睛微微瞠大，内心激动不己，不敢相信她居然是梅琳，嘴巴拼命地想说话，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样无声地望着她。

    “奶奶，我现在确实由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您高兴吗？”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问。

    高兴！奶奶真高兴！袁老祖宗在心里应，却也有懊悔，当初她为什么就阻止孙子娶她？如果她早知道梅琳是晴儿，她绝对不会阻止，如今这情境可怎么办？

    “奶奶，您知道当初我离开时觉得有多对不起您吗？我带着年幼的细细不辞而别，最对不起的人是您，您待我比我亲生父亲还要好上十倍，我很爱您，却也不敢有脸回来见您。我是梅琳的时候一点也不想见您，因为觉得内疚，可还是见了，我哭过，但不敢跟您相认。”

    袁老祖宗的双眼落下了眼泪，她的话让她心疼她，她其实很想问问，当初她为什么要离开？

    左晴儿看着她落泪，伸手帮她擦掉，自嘲地笑了下，吸了吸鼻子，“奶奶，您是想知道当初我离开的原因是吧？我不会说的，因为他是您孙子，即使我再恨他，也不会破坏你们祖孙的感情。”

    晴儿，告诉奶奶怎么回事，告诉我！袁老祖宗急切地望着她。

    这眼神，左晴儿一看就懂，却选择不懂，微微笑了下，“奶奶，我是梅琳的时候，的确想给袁君辰机会，可他却依然对左倩儿情有独钟，我实在无法忍受。”

    晴儿，君辰真的爱你啊！袁老祖宗在心里大叫。

    “奶奶，您想说什么？”想了想，她道，“奶奶，就算他是真的爱梅琳，但他爱的也只是漂亮的梅琳，不是貌丑的左晴儿，这两者有很大区别，他还是以貌娶人，他总是可以为了左倩儿来伤害我跟细细，细细是他女儿啊，他怎么可以？”

    袁老祖宗在心里连连摇头，想不透她说的话却又急着想帮袁君辰挽一点她的心。

    “奶奶，我们不说这些了，很久没帮你按摩了，我帮您揉揉肩吧！”她深吸口气对她笑着道，本人也坐靠近她，双手伸到她脖子两侧轻轻揉了起来。

    “奶奶？我来看您了。”

    袁君辰自处面推门进来，俊脸上本来满是笑容，却看到左晴儿的背影，心中一动，以为她要伤害袁老祖宗，大步走过去，一把揪过她，“左晴儿，你要对奶奶做什么？不是让你滚吧！”

    左晴儿没想到他会突然来医院，吓得缩回了纤手，整个人不想面对他的别向一边，一手顺势牵过包包，准备背着他离开。

    “对奶奶不利还想跑？没那么容易！”他伸手一把揪住她一只手臂用力扯她面向他，却在下一秒愣住了，“梅…梅琳？！”

    左晴儿知道躲不过了，冷冷道，“袁君辰，放手！”

    病床上的袁老祖宗望着他们，内心激动的她在心里大声地对袁君辰说着，“君辰，晴儿是梅琳，她是梅琳啊！”

    “不放！”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低头看她，发现她身上的衣着有些眼熟，但这些他都管不着，主要是，他能再见到她了！

    “袁、君、辰！”左晴儿咬牙切齿，转头看袁老祖宗，“你奶奶还在这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并不觉得你脸皮有这么薄。”否则怎么会跟那么多男人在一起？

    “你！”她气结，对袁老祖宗道，“袁董事长，您教的孙子可真不错，就会对漂亮女人下手，明明就结了婚还背着老婆一一”

    “梅琳，只要你肯点头，我可以跟倩儿离婚！”他打断她，抱着她的手臂一点也不肯松懈。

    她冷笑不己，“袁君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可以跟任何女人示爱，也可以随意跟现任老婆离婚！你以为，像你这样滥情的男人我会屑要吗？是女人就不该犯贱吃回头草。”

    “梅琳，我都承认过我后悔了，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可以发誓一一”

    “男人的誓言就是狗屎！”她冰冷脸。

    看着她这张冰块脸，他有一瞬间觉得看到了左晴儿那张在公司里总是冰着的黑脸，有那么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神。

    左晴儿那丑女人怎么跟梅琳比？他还真会想象，还有倩儿也是，说什么就算左晴儿是梅琳，根本不可能，两个天差地远，连个边都沾不上！

    袁老祖宗听着左晴儿的话，不再激动了，她选取择了沉默，想着她的话，同为女人，将心比心，她也不会希望自己爱的人是个花心男人，更不喜欢他处处留情。

    袁老祖宗还觉得，她跟自己很相似，可以做到公私分明，于公，她可以铁面无私，于私，她可以温柔可人，讨厌的人她会直言不讳。

    罢了，等她弄清楚了晴儿当初离开家的原因再说吧，这个她一直都弄不清楚，也就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儿。

    “梅琳，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他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她原谅了。

    “袁君辰，我己经对你失望透顶，你就是说再多，也没用。放开我。”她冷冷道。

    他抿嘴，定定睇视她，就是不放手，好半晌才转头对袁老祖宗道，“奶奶，我跟梅琳有事要谈，等一下我再来看您。”说罢一手强搂着她纤腰，另一手拿过她包包走了。

    “袁君辰，你放开我！”左晴儿被他强迫离开，抬脚想踩他踢他，却反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被吓得惊呼，“袁君辰，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乖乖抱着我，否则我不担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眯眼睐了眼她，不顾所有目光的压力，抱着她走出医字。

    “……”混蛋！

    **

    左晴儿看着他拽着自己回到了当初他给自己住的套房，记忆一点点回来，这些家具是他厚着脸皮陪她一起摆放好的，如今一点也没变。

    在走进客厅的时候，丁香花映入眼帘。

    他居然……

    顺着她的视线，他跟着望那株丁香花，牵着她手走过去，弯身将丁香花拿起来。

    “梅琳，知道你喜欢丁香花，所以我每天都会来一趟这里，以新换旧，保持它的美丽与芬芳。”

    美丽与芬芳？

    她在心里冷笑，望着丁香花幽幽道，“袁君辰，丁香花，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味道了，它的美丽也只是一时绽放而己。你还在强求什么呢？”

    他放下丁香花，双掌牵着她纤手，“梅琳，我真的爱你。”

    爱她？他的爱像把刀一样在伤害着她。

    她漠听他这句话，她从来不相信自他口中吐出的爱，反而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丁香花么？”

    他看着她，只道，“每个喜欢丁香花的意义不同。就像我，喜欢的意义也不同。”

    “你的是什么？”

    他的回答却出怱她的意料，也令她惊讶。

    “因为一个小女孩。”他简单地说。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模糊样子，皮肤黑黑的，笑来却很清纯可爱，眼珠子一闪一闪，很亮眼，当时他一见她便喜欢，还与她订了孩子气的约定。

    左晴儿也同时想起了自己曾经与一个大哥哥因为丁香花而立的约定，只是，这个约定永远也无法实现，因为太孩子气，那是童话里才有的。

    “你又说谎，你明明说过不喜欢丁香花。”她推开他转身。